我睡得迷迷糊糊,没有做什么梦,只是一直感觉身处在一个地方。唯一一段有些画面的则是自己前方有一棵树,我在远处看着它。
那棵树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并不像什么实体,等我接近它时,那棵树一段一段的被折叠起来,那种折叠并没有规则,只是从树的各个方向向中间集中,一层一层,树枝插入树干从另一方穿出。
我内心突然间的暴躁起来,没有任何预兆。
用力拿右手从后面把自己的左手拉贴在右肩膀上,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关节处传来的脆响。我使劲转动自己的脖子,身体往相反的方向扭动。
咔。
我脑袋转到了自己的身后,看到了我左手的手肘,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上竟只剩一层皮了,看起来就像我所看到的那具干尸。
我感觉自己的头被向上使劲拉,紧接着头下面那拉扯的力消失了,然后我看到了一具没有头的身体,身体的脖子处还在冒着黑血,血将穿着的衣服染成墨色。
那身体把我放在地上。这时我看见那具无头身体开始折叠,先是手指全部贴在了手背上,手和脚的关节被反向折在了一起,整具无头身体嘭的一声砸了下来,断口处的血液溅到我的脸上。
无头身体挣扎着爬到我的眼前,我看见它用它那断出来的关节开始一下下的捶打我的头顶,血液滑过我的眉心和鼻子流入了我的嘴里,我感到自己的内心变得极度兴奋。然后那具无头身体又开始折叠,我可以看到自肚子断裂处流出的肠子,同时还闻到一股恶臭和血腥的混合味道,我很想吐,但是我只剩一个头了。
整片空间变得灰灰蒙蒙,这里逐渐起了雾,浑浊一片,折叠的树消失了,在我眼前的那具半身也消失了,一切都被灰雾笼罩。逐渐的我感觉自己在往上飘,接着我看见了一颗正在流血的头,眼珠瞪得很大,嘴巴咧到了耳根处。
最后我感觉自己飘得越来越高,我再次陷入了黑暗。
我整个身体猛然一颤,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全是汗。整个身体又酸又麻,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里面那件衣服已经全湿了。林式他们正靠在这隧道的墙壁上休息。
靠,自己做的梦怎么这么邪乎。
括约肌持续紧张着,我决定什么都不想了,先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再说。我四处观望什么地方可以上厕所,同时看到陈黎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这里哪里可以上厕所?”我问陈黎。
陈黎抬头望着我,眼里有着诧异一闪而过。
“就地解决。”他盯着我像是盯着一个怪异的东西一样。
“可这里不方便。”我示意一下楼外楼。
“你可以走过去一点。”
我看了看四周,欲向自己的左边走去,在我准备抬脚的时候陈黎出声了:“你看得见?”
我有些奇怪陈黎的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我看了看周围,每个人的睡相都很清晰,哪里需要什么手电。于是我没有理他,拖着有些行动不便的脚自顾自的解决去了。
这隧道宽倒是挺宽,约莫可容五六个的人并排走过,他们靠在墙上睡觉岔着放腿。我走了不怎么远,开始了排泄,身上的汗吸走了我身体的一些热量,我感觉有些凉意,就在我刚刚解决好之际,我听见自己前方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
我并没有走多远,后面那几人睡得依旧,并且声音并不是从他们那传过来的。
声音忽隐忽现,时大时小,和听受到干扰的对讲机一样。
惊觉间心里一阵恐慌,这地方怎么会有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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