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一个自幼丧父丧母,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能够怎么对庞大的东方集团居心叵测?我读书不多,理解能力很差,老先生这么说,我很容易误解,觉得老先生是在威胁我。非常抱歉,我这个人没有什么长处,但是最受不得别人威胁!当然,你们都是雅的亲人,看在雅的面子上,不想追究,不过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威胁的话语。我这人是个直性子,如果受到威胁,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从白鲸口中了解到东方雅的遭遇之后,陈竹对于东方集团,尤其是东方雅的父亲和爷爷,本来就没有一丁点好感。进门的时候,陈竹很客气,不是因为对方是大集团的创始人或者前任董事长,又或者什么别的身份,纯粹只是因为他们是东方雅的长辈。在听到东方鸿顺的话之后,陈竹就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了,任何的解释都只会被对方当成掩饰,既然如此,他也就索性不客气。
自幼家里穷苦,早就看惯了别人白眼的陈竹,并非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之所以一股脑的把话说绝,更多的还是在替东方雅的幼时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抱怨。在陈竹看来,一个拿自己女儿孙女去做实验的父亲和爷爷,肯定不是什么长辈。
“好小子,本来我老人家还想和你好好说说,既然你不听劝告,那我也就懒得多说了!”
东方鸿顺冷冷的起身,对着身后一直默默站着的东方腾飞微微点头,“这小子就交给你来处理了,如果他懂得见好就收,不妨给他点甜头,如果他继续冥顽不灵,那么就用不着客气了。我东方家虽然人丁稀薄,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冒充的。”
一句话说完,东方鸿顺不再给陈竹分辨的机会,起身踱步走出了大厅。
陈竹看到东方鸿顺走出大厅,也站起身来,微微摇头,“既然话不投机,我也告辞了,离开之前,我再强调一次,不要把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投射到我的身上。并不是天下人都和你们一样,眼里看到的都是利益,在我看来,你们东方家,虽然被称为一个大家族,根本没有一点家的味道,从头到尾,我都只闻到了腐朽得让人作呕的铜臭味。雅居然有着这么一个毫无人情味的家族,我真是替她悲哀。”
说完,陈竹狠狠的将快要烧完的烟蒂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
一直没有开口的东方腾飞突然开口,叫住了陈竹。
想到对方毕竟是东方雅的父亲,陈竹强压下自己的情绪,勉强对着东方腾飞微微点头,“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东方腾飞并未直接说话,而是掏出一本支票簿,撕下一张扔到陈竹面前,“自己填数目,然后远离小雅!”
“哈哈……”
陈竹并未理会支票,而是放声大笑起来,连续笑了几声,才用手指戳着支票,冷冷的看着东方腾飞,“敢问先生您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涉雅的私生活?”
“我是小雅的父亲,东方腾飞!”东方腾飞眼中闪过一丝冷色,死死的盯着陈竹,“作为一名父亲,我有权力也有义务去阻止居心叵测之徒接近小雅。看在你这次帮了小雅的份上,我不多和你计较,话说到这份上,如果你还冥顽不灵,我只好采取非常手段了。”
“嘿,父亲,好伟大的名词!”陈竹冷笑一声,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抬手指着东方腾飞,“一个拿女儿当试验品的人,配用父亲这个名词么?你如果直接说,你是小雅这个试验品的主人,我都不会觉得那么恶心!我真的没法想象,一个人到底对于财富有多丧心病狂,才会拿自己唯一的女儿,去做那种几乎必死的实验?你知道么?就因为你的实验,雅自幼就被人当成怪物,几乎没有朋友,还没来及体验美好的童真生活,就整日陷入无尽的孤独和寂寞之中!你能明白一个幼小的心灵,每日面对的,都是旁人畏惧和嘲讽的目光,是什么滋味么?父亲?你扪心自问,你有当雅是你的女儿么?你难道不觉得,你这种行为,更像是在将雅当成货物,论斤两贩卖么?我觉得,你应该说得更直接点,‘雅是我的试验品,是我的私人拥有,我会用金钱打发走任何企图接近她的人,不要怀疑我的决心!’……”
“你给我住嘴!”东方腾飞听到陈竹的话,顿时勃然大怒,猛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实木的茶几竟然被拍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