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骆难以相信,这样的话竟然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你明明会浮水,为何不救人?”
秦悠然越听越疑惑了:“我会浮水就要救人吗?有谁规定会浮水就要救人的?还是说大宣有律法,会浮水不救人犯法?”
每反问一个问题,她嘴角弯起的弧度就缩小一些,到最后,连萧骆都看出来,她不高兴了。
她凭什么不高兴?她又为什么不高兴?
掉下水的人又不是她,再说他又没有说错,柳之南不会浮水,而她擅长水性,顺手拉人一把怎么啦?
救个人,还跟他扯出大宣的律法了。
大宣确实没有会浮水不救人犯法这样的律法,但她怎么能这样若无其事,冷眼相对?
怎么说,掉下水的都是一条人命啊!
萧骆越想心里越气:“你知不知道她刚刚差点死了?”
秦悠然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的荷花池。
那么浅的水,就算真不会浮水,掉下去的人直接站起来,池塘里的水应该也不会没过胸口吧?
只盯了一会儿,她就将视线缓缓移回到眼前,看着面前的男子,口吻冷冷:“所以,柳之南没被淹死,你很失望?”
“秦悠然!”萧骆咬牙。
“你当然不失望了,你怎么可能失望?”秦悠然轻笑了一声,朝荷花池边迈了一步:“她若淹死了,你估计也得伤心死吧?”
毕竟,他那么喜欢她。
萧骆掌心倏地攥紧:“秦悠然,本王看你是疯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秦悠然转身,回头看他:“还是你觉得柳之南不会浮水,这事怪我?”
萧骆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他是这个意思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到底是谁?”秦悠然原本不屑解释的,但转念又想,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承受别人的冤枉。
她道:“柳之南明明知道自己不知水性,却非要往池塘里面冲,幸而被平安拉上来了,但倘若你们来得不及时,又倘若方才我不在场,她被淹死了,这事你又要怪谁?”
萧骆向来知道她伶牙俐齿的,未曾想,他竟也有被她问住的时候。
方才……是柳之南自己往池塘里冲的?
没有道理啊,她明明不习水性,她又为何要那样做?
萧骆想不明白,秦悠然也不给她相明白的机会,下一瞬便往台阶下走了两步:“与其在这里质问谁的过错,倒不如去关心关心你在意的人。”
她指的是柳之南。
“方才那一跳力道不轻,我看她走的时候脚一瘸一拐的,怕是伤着了,这会儿最需要的,应该是你的安慰。”说完抬步便要走。
身后,萧骆皱了下眉:“南南那边自会有人料理,你又何必语气嘲讽?”
秦悠然步伐一顿,是她故意嘲讽的吗?
明明是他自己刚刚看到柳之南掉下水的之后又心疼又怜惜的,她提醒他去看望柳之南,也只不过是想成全他的心意罢了,怎么倒成了她在嘲讽呢?
终究,她没有再说一句,心中冷冷一笑,大步流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