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侯凯莉盯着任乐瞳,冷哼一声:“白痴,谁要你救。”
“我不是白痴!”如果现在不是在直升机上,任乐瞳肯定会气得跳起来:“不许再骂我!”
“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救下来的人不但不感谢你,还骂你,还说你是不是白痴?”侯凯莉不屑地摇着头:“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拿自己的命去冒险,说你是白痴真是轻的。你就是个神经病。看什么看,我就这德性!后悔了?后悔了以后就别理我,别管我的死活!”
“你……”任乐瞳顿时语塞。程子介却在心里乐开了花,看这小子要蠢到什么时候。
果然任乐瞳还是没有发现侯凯莉的真实心意,却也一下子失去了反驳的欲望,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不再说话。
侯凯莉也不再理他。
机舱中再次安静了下来。程子介看着面前为那名重伤的特种兵悬挂的输液包和血包,看到医护兵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处理之后他的口鼻不再冒血,心中多少好受了些。再看看身边萎靡不振的何安静,笑着向医护兵问道:“能不能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是,长官。”医护兵赶紧答应着来到何安静面前,俯下身子为她检查起手臂来。片刻,略带担忧地说道:“这位长官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肌肉组织被枪弹穿透,伤口深处有小动脉断裂,要尽快缝合。我这儿缝合不了这样的伤口。我尽量先帮长官处理一下,保持伤口洁净和止痛,止血的话,还是要缝合才行。如果一直得不到妥善处理,会因为失血越来越虚弱,甚至危及生命。”
“谢谢。”何安静无力地勉强一笑,伸着手臂让医护兵简单地处理了伤口。然后医护兵又拿出一只注射器:“长官要不要止痛针?”
何安静看了程子介一眼,程子介已经抢着开口了:“当然要。“说着又转向何安静:‘小静,别逞强。”
于是何安静也就不再说话,接受了医护兵的注射。
医护兵收起注射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程子介道谢之后,心中不由得踌躇起来。如果按计划在野外降落,绕路徒步回双河,不知道还要多久,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看着何安静刚刚换上的纱布又慢慢渗出血迹,更是犹豫。坚持计划的话,小静能坚持得住吗?
这时直升机驾驶员的声音在机舱扬声器中响起:“程长官,我们已经离开军事基地范围,请问您是要在野外降落吗?”
程子介赶紧起身,快步来到驾驶舱后,大声问道:“有没有办法飞到离双河县更近的地方降落?”
驾驶员显得非常为难:“长官,我们的燃油很紧张……从我们的基地到这儿正好是我们直升机的极限航程范围。现在我们直线回航的话,也基本上不会有余油。如果……”
驾驶员的话还没说完,程子介就听到后舱那名医护兵的喊叫声:“大头!大头!”程子介吃惊地回头一看,正见医护兵跪倒在那名重伤的特种兵身边,将一支注射器飞快地扎进了他的脖子。
“那位弟兄怎么样了?”程子介心中一惊。医护兵却没有马上回答,直到把注射器中的药液全部推进伤兵体内,然后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数了数他的脉搏,才带着哭腔回答道:“长官,他情况不好。很不好。要快点回基地医院去急救。我救不了他。”
程子介心中沉甸甸的,知道又是该自己作出决定的时候了。
现在这样的状况,如果还要按计划临时降落,自己带队步行回双河,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首先直升机燃油告急,这样额外的起降势必会浪费不少他们的燃油,或许会造成什么意外也说不准。其次,何安静虽然伤势不重,但不能拖。在野外缺医少药,风险众多,万一她有什么差错,可来不及后悔。
最后,更重要的是,那名垂危的伤兵。
他本来不必受伤的,正是为了帮助自己,防守地下指挥中心的通道才会如此。如果现在还要为了自己的原因而耽误他的救治,实在过于自私了。
综合判断之下,程子介临时改变了计划。他扫视了一眼机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转身对驾驶员大声道:“不必找地方降落了。救治伤员要紧。全速直飞你们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