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地一挥拳,马上又转向潘家顺:“潘少尉,你倒是说话啊。你们连山的人民军队不是一直在对付他们么?上次你们特种部队也被他们打了,死了好些优秀的特种兵。现在是怎么回事?结果你们反倒被误会成他们的人了?”
袁领袖也正色道:“对。海源的军阀和连山的海军不和,有过冲突,我也有所耳闻。来人,给他松绑,慢慢说。”
于是那押送潘家顺的小头目赶紧上前,为潘家顺松开了绳子。潘家顺在众人的目光中活动了一下被绑得有些麻木的双臂,而这时,刚才那位智囊派出去离开会议室的助手已经急匆匆地走了回来。他径直大步走到智囊身边,附耳禀告了几句什么。
程子介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智囊缓缓点头,示意助手退下,然后转向袁领袖:“伟大领袖,刚才我让紧急分开讯问了那几个囚犯。他们在没有机会串供的突然讯问下各自招供了。这伙人虽然遮遮掩掩不肯痛快承认,但的确是都和连山的海军有关系。时间紧迫,也不必详细审问,确认这一点就够了。这件事,您的亲密战友程先生应该是对的。事出突然,我没有来得及请示,请伟大领袖恕罪。”
“嗯,你能马上想到这一点,实在是我最优秀的参谋。”袁领袖自然不会责备他,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亲爱的战友,看来你真的没认错。这些家伙是连山的海军军人,却冒充海源的军阀来我们天昌搞破坏。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说完转向潘家顺,平静而严厉地问道:“既然你们的真实身份已经败露,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说吧。”
潘家顺长叹一声,怨恨地看了程子介一眼:“程先生!没想到我们的计划竟然是坏在你身上。”
程子介知道潘家顺也开始了演戏,于是故作惊慌地问道:“潘少尉!什么计划?哎,我可没别的意思!你救过我的命,现在却我是座上客,你是阶下囚,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肯定要出来说话的!”
潘家顺又是一声长叹,仰首望天:“没办法。程先生你也是无心,也罢。事已至此,我说不说都没什么关系了。”说着看向袁领袖:“你们猜得不错。我就是奉林司令的命令,假冒海源军潜入天昌,设法破坏你们和海源军阀的关系,挑动你们互相攻击的。既然事情败露,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随你们处置吧。”
袁领袖又一次用眼神询问了智囊的意见,然后才沉声道:“我们和海源的军阀本来就已经水火不容了。你们完全不必这么做。”
“我知道你们前几天打过。”潘家顺苦笑一声:“可是这几天又没动静了。作为我们,自然是希望火上浇油,让你们再打起来,我们才有机会趁虚而入,彻底消灭那可恶的军阀。”
这时那智囊终于站起身来,平静地问道:“既然我们都有同一个敌人,为什么你们的领导不光明正大地派你们过来联系我们的伟大领袖,一起对抗敌人,而是派你们用这样的手段投机取巧?”
潘家顺盯着他,两人的目光都是毫不相让。片刻,潘家顺才哈哈大笑起来:“现在的世界,可不能轻易信任别人。你们口中称呼程先生为最亲爱的战友,不也是不信任他么。”
这下袁领袖和智囊都多少有些尴尬起来,一起看了程子介一眼。程子介赶紧笑着打圆场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智囊兄行事谨慎,仔细确认我说的话,是应该的。”
两人讪笑起来。智囊笑着点头道:“|多谢亲密战友,实在是气度不凡。只是这个情况我还要仔细确认。”说着看向袁领袖。
袁领袖点头道:“你全权处理。”
于是智囊转向潘家顺道:“这事事关重大。我仍然要再次确认你的身份。我们会想办法联系连山的南方舰队。在那边有结果之前,还是要委屈你们了。如果你们真是南方舰队的人,这次的事我们可以不再追究,争取一同对付海源的军阀。”
这样的选择,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最理想的。程子介松了口气,潘家顺暂时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