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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程子介故作为难,皱眉道:“那天我的确约了别的人……要不这样吧,我派我最得力的部下代我去,如何?”
使者更加是焦急万分:“任何人都代替不了英明战友程老大您自己。无论如何,还请程老大一定安排出时间,亲自去我们天昌一趟。”
看使者的神色,大家都明白,如果这次请不到程子介,他大概下场堪忧。但程子介还是要他亲自说出来,杀一杀他刚来时那种目中无人的气焰。于是沉吟道:“这样啊……我自己倒是愿意去。可要是去了,就会对别人失信……”
“您还有四天时间可以重新安排。”使者见程子介松了口,语气已经带上了哀求的意味:“请程老大一定要去,不然我完不成任务,会被伟大领袖责罚的。”
程子介看着他惶恐的眼神和额头大颗的汗水,故作惊讶道:“不会吧。骆先生……后果很严重吗?”
使者满脸乞求:“是……很严重。”说着目光中已经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嗯……这样啊……”程子介思索起来。而身边的李建斌见火候差不多了,心中会意,上前劝道:“老大,既然这样,你就去一趟呗。”
“可是约的人怎么办。”程子介面露不快,沉声问道。
“老大,还是天昌那边重要点。”张耀煌也会意,上前道。
“对。他们那边,我们通知改个时间就行……”
“没事的,提前也可以。”
“骆先生跑这一趟不容易,别让他受罚……”
助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劝着。使者满脸感激,眼巴巴地看着程子介。程子介最后故作踌躇一番,终于点头道:“既然这样,也罢,我就去一趟吧。骆先生,这既是为了和你们伟大领袖会面,也是为了让你不受罚。不得已,只好在别人面前失信了。”
使者大喜过望,几乎要对程子介伏下身来:“明白明白。伟大领袖的亲密战友果然英明。小的感激不尽,感激不尽。您要是到了天昌,我一定再私人感谢您,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也一定出力。”说着还转向程子介的助手们:“各位热心快肠,感谢,感谢。今后我们建立了亲密关系,交流会很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这正是程子介要的效果。于是他淡淡一笑:“这不算什么,骆先生请别在意。”
使者总算放下了心,抹着汗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此刻他先前的傲气早已无影无踪,满脸都是死里逃生的侥幸表情。
程子介对此时而不见,端起茶杯略一致意,轻轻地抿了一口。笑道:“骆先生,你们这次来可花费了不少时间啊。是不是路上遇见了什么困难?”
使者闻言,略带愤恨地点头道:“您猜得不错。我们到了大凌河边上,但贵县下面那个六旺乡的平民不肯派汽渡让我们渡河,并且态度恶劣。我们再三解释,是来求见你们的英明领袖程老大的,他们还是磨磨唧唧地不肯放行。大凌河上下多处又再也没有其他汽渡可以让我们的汽车渡河。交涉了很久,他们才不情不愿地让我们渡河了。”说到这儿,使者看着程子介,试探着说道:“您可要注意一下部下的行为才好。”
程子介心中自然明白。六旺的因为洪岩遭到攻击,对天昌来的人特别警觉,这也是事出有因。而使者把六旺的误认为是自己的部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自己派去天昌的使者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必然说的是“双河的平民领导人”。对方当然认为自己是双河全境而不只是县城区域的领导人了。
“竟有这样的事。我会仔细调查的。”程子介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天昌那儿现在有多少平民幸存者?”
“现在有一万一千多了。”说到这一点,使者倒是非常自豪。
“嗯,人多力量大,实在羡慕……”程子介一边暗中思索着这个数字是否包括他们从洪岩掳走的女性,一边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对了,你们的伟大领袖说要过生日,请问伟大领袖这是多少岁的生日?”
“三十八岁。”使者笑道。显然,他是以为程子介要准备礼物才特意询问。
程子介其实早已从军方的资料中知道了答案。只是故意一问,示意自己对天昌并不了解而已。两人又闲谈几句,就有部下来报,厨房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