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粉虫,还黏在我手心上不少。
我心想完了,这次眼睛里不知道又进去多少,弄不好就要瞎在这里。
不过我此时是动也不能动,仅能动的手上沾着那些粉虫不能摸眼睛,只能将眼睛眯起来,等他们都跟我一样。
这种等待简直就是煎熬,就如同一个即将瞎掉的人在等其他同伴的救援,只是这种救援等待的十分漫长,因为如果现在就让其他人来救自己,只能多一个人瞎掉。
我心里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安静的等自己眼睛慢慢瞎掉,比等死还难,人最恐惧的就是两眼一抹黑,这是来源自人内心里最原始的恐惧。
我在眯着眼睛的过程中,不知是心里因素的原因,还是真的已经发生了,我总感觉眼珠已经在开始往脑子里面顶,似乎我的眼眶就要被某种东西霸占,我非常害怕下一秒钟,我眯着的双眼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终于,峰子浑身一颤,他猛地将叶子扯下,我庆幸现在自己还看的到,他脸上的分布顿时显现,一张叶子的轮廓初现在他的脸部上半区,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粉色点点。
他胡乱的抹了把脸,冲到我这里,问:“你什么时候揭下来的!”
我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虚弱的问他:“怎么样?我现在的眼袋是不是非常巨大,眼睛也是不是快被它们给吃掉了。”
峰子吸溜了一口气,说:“你先别说话,你使劲睁一下眼睛。”
嗨,看他这表情我就知道形势不容乐观,这是要让我看这人世间最后一眼吗,只可惜今后就看不到了。
我努力的将眼睛睁到最大,峰子现在就如同一个眼科医生站在我面前,他仔细的瞅了瞅我眼睛里面,说:“哎!奇了怪了,这次你一点事都没有啊!”
啊!我没事?这小子不会在骗我吧,我明明感觉眼睛很胀啊。
他看我一脸的难以相信,马上跑起来揪下一张新紫罗兰叶子,不管我疼不疼在我眼睑位置用力一抹,然后让我看空空荡荡的叶子断层,说:“你看!真的一点都没有。”
一种再获重生的感觉瞬间从我脑瓜顶流到脚趾尖。我本来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灰意冷,只等待着这这花花世界慢慢从我眼前消失。从没敢想过幸运会再一次降临到我头上。
我忍不住的抱住峰子,不再管骨折右臂传来的剧痛,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这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动!突然明白了,那些失明好多年的人,再次获得光明的第一反应原来是这样的情不自禁。
峰子kuai打着我的后背,口气极其的懵逼:“和尚,你怎么哭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也不能哭啊。”
怎么了?哭怎么了?师哥就不能哭吗?我莫名其妙的先是被贾家带到这冰天雪地的西藏,后来又见到这比阎王还要严肃的闷葫芦。现在眼睛又差点瞎掉。我能不哭吗。眼睛瞎掉啊!这比死还恐怖!
这时,闷葫芦好像也揭下了叶子,只听到他的声音:“你的运气不错,抓到的是一张叶王。”
声音刚刚传过来,我的脑袋又被人点了几下,“别哭了,你先看看你这样紫罗兰吧。”
我抹了把眼泪,发现闷葫芦手里将一张黑乎乎的东西递了过来,我浑身一麻,眼泪也全部缩回去,连忙躲开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不嫌脏?”
“脏?哈哈。这里面没有比它更干净的东西了!”
闷葫芦用另一张叶子刮下上面黑黢黢的涂层,说:“你看,这张叶王没有受一点损害,反而粘在上面的小浮虫都被‘吸食’了!”
我吸了口凉气,断然看向他们的那些叶子,只见那些叶子大多都穿了孔,有几张还已经开始发烂。
闷葫芦说:“也就是说,刚才并不是粉尘在找你!而是你这张叶王在吸它们!所以你才早早的就免受糟害。”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从一开始我就能感觉出冲击的力量并没他们那么强烈,因为我听到峰子骂了好几句。要知道,平时这小子是不骂街的。
闷葫芦后来又解释,说,这里长出的紫罗兰并不是偶然,而是铸造这一层的人早早就设计好了。死亡之书中的粉尘在岁月变迁中,必定会丝丝透出,那些浮虫遗留过多的话,就会造成‘探访者’一进入这里就会中招!所以才特意准备了这些克制它们的东西,长在这里,不断吸收那些每天散出来的粉尘。只是这种吸收速度,绝不会满足刚才那种大量粉尘散出,也就是说,我们赶到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