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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还在持续,我想我是睡不着了,起床伸了个懒腰,忽然听到庭院里有练功的声音。
我扒住窗户,向下一望,只见贾冥阳赤裸着上身正在走着八字步。
他这种奇怪的步伐我一开始并没看懂,直到我看的快要乏味的时候,终于瞅出了其中的端倪。
他的每次停歇都是以八步告终,双脚画圆,里面不多不少正好八个脚印。
我细细一瞅,似乎能它们的排列,抽象的形成了一副八卦图。
这是我身边第一次接触到比峰子还要强壮的人,不过更吸引我眼球的是他后背上那条青色盘龙。在他每次打出掌决的时候,后背的肌肉总能高高宏起,那条巨龙也似乎随着腾跃起来。
观赏着正入神,一阵模糊的嘶喊声突然从西侧传来,我翘首望去只见远处的一户人家围聚了一堆村民,他们熙熙攘攘似乎在争着进入那家院子。
下面的贾冥阳也是停止了动作,他耳朵随意的摆动了几下,快步向门外走去。
他并不能看到我此时看到的景象。看他渐远的身影,这样也好,省的我也跑一趟了。
贾冥阳站在人堆之中,如同鹤立鸡群。很难让我看不到他。
他先是在外围观望了一会,看他随意的脚步,似乎并不是特别严重的事。莫非是新人联姻?可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并没有看到任何张贴的喜字。
然而就在这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贾冥阳突然冲进人群,虽然里面人头拥攒,但也没能扛住这大块头的左推右搡,他硬是把人群冲散,独自闯了进去。
他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
他再次冲出人群,朝白楼这边狂奔而来。
我立刻意识到不妙,转身胡乱拍打床上的峰子:“快醒醒!出事了!”
贾冥阳回到白楼,丝毫未理会我的提问,他匆匆抓起一个包裹,再次冲了出去。
鹏飞看了我一眼,说:“走!咱们也跟上去。”
当我三个赶到现场后,发现已是一片狼藉,人群哄乱成一团,夹杂着各种躁动。
“麻烦让一下!”我没有贾冥阳那副蛮力,只能硬生生的一点点往前挤。
挤到靠前的位置,我发现贾冥阳已经和几个村民争成一团。
其中一位老者不停的呵斥道:“你瞎搞什么!待会警察来了,现场都被你破坏了!”
贾冥阳推开几个试图阻拦他的人,继续把手中的一块长布盖在一个黑褐色的长木上面,他又扯出三条粗【红】绳,奋力把凸起的地方绑死。这轮廓看上去,嘶~似乎是一块棺板。
这时,贾冥阳喝退众人:“幸亏阳光还没照进来,否则你们全村都要倒霉!”
“你这个小伙子,胡说什么呢!”“就是!就是!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待会先让警察把他抓起来。”听着七嘴八舌的声音,看来这些村民没一个好惹的。
见他们又进入躁动状态,我们趁此机会终于赶到了贾冥阳身边。
这不进来还好,再一看脚下,我差点干呕当场。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男子,他的脑袋已经被黑布包裹的东西压扁,白的红的散落一地。
再看他身上,到处都是被撕咬的痕迹,各个伤口深浅不一,鲜血婵红。
然而造成这些撕口的凶手就躺在旁边,那是六七条狼狗,狗舌长吐,獠牙毕现。
这时我终于明白了一旁的几位村姑为什么哭诉,想必这些就是她们的看家卫士了。
人群还在时不时的议论着,但我从中似乎听到的不是怜悯,而是一种焦灼。村子里养的大狗并不多,但一夜间就死了大半,还是这么诡异的死法。
“真是造孽啊,如果老凯早点听劝,他就不会落个这样的下场了。”
这忽然的声音,沧桑有力,我顺着瞅去,最后在人群中锁定一位白髯老者。
这人非常奇怪,在这感叹一声,摇了摇头,竟转身走了。
我刚想追去,贾冥阳突然道:“老七,身上带着铜元没?”
鹏飞在身上摸索一番,摊开手掌说:“还有五枚。”
贾冥阳把铜钱一把抓过,凝望着远处的天空说:“算了,能顶多久,顶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