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范。当然,用后世的革命用语,这叫迂腐或者落后,孙汶常凯申等人正是借此而上位的,不是他们强大,而是其他人都被‘旧道德’束缚了手脚。而当国民党因为不遵守道德取得胜利时,旧道德就急剧崩坏,最终,比他们更不遵守原则的人将他们取而代之,而后,统一的王朝重新养成新的道德,文明再次出现,一切都似乎是一个轮回。
除了在严州,复兴会上位时并没有破坏这种道德遗韵,这也是开国后易于统治整个国家的一大原因。杨锐之前刻意提防的抱犊崮响马、西南土匪都没有出现,其实按照历史,他们也不是在民国起始时便有的,而是在国家持续混乱数年后才出现的;至于历史上的白狼起义,那只是官逼民反的产物,而在中原破败的农村,叛乱者要想找到志同道合者并不困难。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道德下,政客们只要宣告下野,那就有绝对的安全,更何况是自己主动下野以维护宪政。
“你会不习惯的。”女人不知道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憧憬了一下杨锐下野后的生活又回到了现实,自己的男人只顾事业不顾家庭,这是她很早就知道了的。
“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只是换了一个天地而已。”杨锐笑道。
“可你自己心里不愿意啊。”程莐是想男人下野的,可不憧憬未来的她很容易就能感觉到男人的真正心思。他此时的询问,似乎是为了寻找不下野的理由。
“是有一些。我担心他们把这个国家玩坏了,失去难得的机会。”杨锐道。他想伸手拿烟的时候,女人也伸手把他拉住了,这么一动作,她睡衣的领口露出一片晃眼的白。
“像欧洲大战那样的机会吗?”程莐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忽然拉着他的手从自己睡衣的领口插进去,任其把玩里面的一切。
“嗯。”一心明显不能两用,杨锐应付似的嗯,另一只手也插入了睡衣,谈话就此结束。
数日后,面对着书房内的几张熟悉脸孔,杨锐最先问蔡元培:“孑民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谁做总理不重要,关键是不能耽误这个国家。”
“我并没有特别的想法,我也不想坐那个位置,更做不来。我只是希望竟成你能为后来者立下规矩,如果你一任就是二三十年,那后来者很有可能接着坐二三十年。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你问心无愧、毫无私心,确实在为这个国家好,但以后的人会怎么样就难以预料了。”
蔡元培的甜言蜜语真是把杨锐吓了一跳,很怀疑他是在美国吃多了糖。在杨锐疑惑间,蔡元培接着道:“本朝……,也不仅仅是本朝,其他任何朝代,都有敬天法祖的传统,开国时立下的所谓祖制,后代绝不可逾越。如果前人立下了不好的规矩,那么后人就会继承这些不好的规矩。我国虽不是美国,可总统也好、总理也罢,都是竞选上来的……”
“孑民,竟成若不任总理,谁还能做得来?”徐华封插言道,他在意的是正在建设中的工业和实验室那些惊天动地的项目,任何人敢破坏之,他就要与其拼命。
“华封先生就可任下届总理。”蔡元培道。“先生年岁最高,做总理无人不服。”
“我做不来!”不作丝毫考虑,徐华封就笑着回绝了蔡元培,他再道,“治国不仅仅是治理好这个国家,还要理顺这个国家在整个世界中的位置,看看我们和日本,再看看法国和德国就知道世界大势的重要。我做不到像竟成那样,能准确找到机会,让国家在列强中左右逢源。你看,以前英国人不待见我们,可如今却越来越倚重我们。
我们能走到现在,大家都觉得是水到渠成,可回头一看就会吓一跳,能到这一步绝不是机缘巧合,而是事前就有充分计划,这一点大家可以问重安。”
话题转到了谢缵泰那边,他很认真的道,“我之前不喜欢竟成干涉外交,可到最后我常常很痛苦的发现他才是对的,而我是错的。他说欧洲一定爆发大战,欧洲就爆发大战了,他说美国一定会参战,美国就参战了……
大家都听过南辕北辙的故事,对咱们这样的国家来说,方向最为重要、机会更为宝贵,若是错过那么一丝缝隙,革命就不会成功;若是欧洲大战前像日本那样迟钝,国库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充裕。这些都是竟成在决定方向。孑民说的是有道理,可问题是竟成不任总理,谁能把握国家的方向和宝贵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