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保证完成任务!”房兴旺的匪气只在高兴时不经意流露,真要认真起来,复兴会十多年的培养还是让他脱胎换骨了一番。
房兴旺敬礼之后就急急跑出去安排各团任务,在太阳落下去的同时,前线响起了猛烈的炮声,因为临近天黑,炮火准备的时间极为短暂,半个小时不到,炮火就往敌后延伸,步兵也发动了试探性进攻。对面只是德军预备役师,但西线的磨练让德国人对炮击的反应极为迟钝,以为这炮一定会轰到明天早上,根本未曾想到中国人刚一开炮,步兵就开始进攻。
但好在要塞最里侧的炮台、堑壕全布置在极为陡峭的丘陵地带,山岭下的铁丝网虽然被之前装甲师的炮火破开,但要降冲上德军堑壕还是极为艰难的。留驻第一线的德军瞭望哨不一会就看见穿的花花绿绿的敌军一小股一小股的冲出掩体,跑向一些便于冲击突破的低洼地段。衣服和堑壕下方的草地是如此映衬,若不是他们手上长长的步枪和爆破筒,还真的难以发现这些兔子一样快速前进的敌人。
“法国人……”瞭望哨大叫起来,哨位上的马克沁机枪也打响。他这边火力一出现,攻方早就留意戒备的迫击炮立即带着呼啸砸了过去。只是……,连续被击中两发八零迫击炮弹的火力点还是一刻不停的对准前进的步兵倾泻着火力;而且,随着这个火力点开火,更多的火力点也冒了出来,交错的机枪弹在整片开阔地组成一道火网。突击那些步兵只能匍匐在草地上,摸出背后的工兵铲开始就地开挖工事。
“凡尔登的火力点全被水泥和钢铁固化了,不过这里好几年没打仗,掩体上长着的野草让人根本看不见工事在哪。”在距离交火战地两公里不到的野战掩体里。李荫培对着房兴旺说道。“摩步旅刚才的突击也是无效的。真正能占领这种要塞炮台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迫近土木作业,然后在炮台底下埋上炸药送他上天,再是用大口径重炮轰。现在就看法国人留下的地道,要不然咱们可就要被内外夹击了。”
能在德军来援之前占领凡尔登要塞是最好的,但万一没有占领。那复兴军只能立足于其外围三道工事,外拒援兵、内拼守军。
房兴旺也知道迫击炮敲不掉要塞化的火力点,但看见两发八零迫击炮都不能使德军火力点有丝毫停顿,他不由气恼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而后道:“娘的,确实是块硬骨头!”他说完又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炮台和掩体都是空的,真要是德军兵力足够,26师即便全部堆上也未必能推进到这里。
房兴旺说话的时候,前线情况再一变,德军的炮火也打过来了。虽然还是稀稀拉拉,爆炸之后的声势却极为惊人,青草和着泥土炸得飞起数十米高。这是要塞炮,法国人撤离之前已经破坏了,却不想哪里又冒出来几门。
火力点无法摧毁,要塞炮开始轰击,这种情况下要攻入占据高处的敌军阵地根本不可能。前线的指挥官一见要塞炮袭来,迫击炮再一次向德军那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开炮,只是这一次发射的不是高爆弹而是烟雾弹,同时撤退的军号响起。那些已缩身在浅壕内的士兵又兔子一样,就着德军炮弹炸出的弹坑跳了回来,有几个人还拖着伤兵。
“撤退的很……漂亮。”一直看着交火不说话的军长林大同道。他脸上不喜不怒,不知道是在表扬还是在说反话。
“军长……”房兴旺脸上一热。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没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德国人的斤两呢。这些德国人啊,我看也只是就将。”林大同说道,他似乎很满意德国人的表现,对面之敌只是工事坚固,并没有什么好怕的。他说完又问道:“接下来怎么打?”
“接下来……”房兴旺有些结巴,忍了一下才道:“接下来就是炮兵全力轰击。土木作业迫近,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动一起佯攻,把德国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正面来。”他说罢又补充道:“虽然打不进去,可最少炮声能掩盖其他声响。”
房兴旺的命令早就下达下去了,天彻底暗下来的那一刻,后方的师属、军属以及装甲师的炮群一起对准德军驻守的炮台开炮。两百余门火炮集结在一处轰鸣的动静惊天动地,只见无数红光划过天际,而对面的炮台则像是被明火烘烤的炮仗,忽然就噼哩叭啦火光四溅的炸开。
当炮兵全力开炮时,一个精锐的工兵小队在法国人的带领下按着地图上的标记开始寻找数年前的法军撤退时留下的地道,一个半小时后,工兵营长满脸晦气的前来报告:“报告长官,那两条地道都通不了,德国早就把它们破坏了!”
“什么!!”诸人就指望着法国人说的地道能用,不想地道早就毁了。如此一来,要么像日本人那样用人命去堆炮台,要么就像德国那般用大口径重炮炸个地老天荒。
看见一屋子中国人惊讶失望,带队的法国红脸中校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法语,翻译立即将他的话转述过来,“中校先生说地道被德军炸毁,我们只能全面试探德军的防御范围,看看那些火力点有没有遗漏,如果有遗漏的话,残缺的火力网可以让我们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拿下右面的Fort-de-Regret炮台,也就是我们说的四七五高地。左侧的……”
“那那么麻烦!”山沟钻多了的老土匪当下就把翻译的话给打断了。“干嘛非要和德国人较劲,他就那么点人,咱们以连为单位,绕着山转,哪里有空子就往哪里钻好了。德国人要想四面都守那就得分兵,一分兵那火力上就会有漏洞。说到底还是这要塞太大了,按照工事来守德国人兵力不足,不依仗工事守他们又无险可依。”
“是这个道理。”军参谋长伍观淇当下出声赞同,目光看向了军长林大同。
“嗯。马上发电给山隔壁的第8军,咱们两个方向一起绕,我们负责西面和北面,他们负责南面和东面。只要发现有薄弱处,立即组织优势兵力攻坚!”林大同立即命令,一场捉迷藏游戏马上开始了。
绕山游戏确实抓住了德军的软肋,两个不满编的德军预备役师,加起来才一万九千人不到,即便只防守西面都很勉强,现在敌人从西面和南面同时发动进攻,一分兵那就更勉强了,原来需要一个营防守的地方现在只能安排一个连,可若是要把整个要塞东西南北四面都守上,那这一万八千多人估计要拆成班了。
半夜两点钟的时候,东面只有一个班驻守的内防御带苏维尔炮台被第8军23师二团一鼓而下后,要塞最核心的凡尔登城彻底敞开在复兴军眼前。东面一被突破,布置于各处的德军纷纷撤出炮台,准备退入凡尔登城和敌人打巷战,他们一入城就和已冲入城的二团狭路相逢。凡尔登城内打起了巷战,那自然是四面防守的德军撤出了工事,于是乎,被阻于第四防御带外围的复兴军全部涌入了马斯河谷,战斗打到这个地步,那就只是伤亡多少人歼灭这支德军的问题了。早晨四点三十分,退入城内的德军被分割包围;上午七时,最后一股德军投降。
全世界都在关注着凡尔登战斗,只是正在凡尔登抛洒热血的复兴军官兵不知道罢了。从下午两点开始,知道中国人展开进攻的各国元首就对这次进攻翘首以待。法国总统普恩加莱和总理克里孟梭,以及总司令贝当、总参谋长福煦都谢绝其他事务,专心等待中国人的捷报;而德军最高统帅的将军们,只期望凡尔登那两个师能守住防线,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
在海峡对岸,英王乔治五世以及战时内阁在闲聊中都不由自主张望着门口,期盼有人送来一份电报——德军已经摆好了阵势,一百个师准备一鼓作气将远征军赶下大海,如果中国人进攻失败,那么英国就要考虑是继续往法国大陆增兵,还是做好军队撤出法国的准备;大西洋彼岸的纽约和华盛顿,威尔逊和华尔街的大鳄们也在关注着法国战局,如果中国人胜利了,那意味着欧洲战事又回归常态,剩下的只是获得胜利需要多少时间而已。
在北京和东京,虽然入夜,银安殿和松方正义寓所的灯都是亮着的,中日都希望复兴军此战能挽回欧洲战局,而后从洋人哪里多捞一些好处。
巴黎时间凌晨四点三十分,从凡尔登发来的电报传遍全世界。大松一口气的法国人立即开动印刷机印刷凡尔登号外;等待良久的德国人再次增兵,以求夺回凡尔登;一夜都半睡半醒的英国人看到电报后不动声色;而大西洋对岸,酣睡的威尔逊被电话吵醒,之后再也睡不着;在东亚,午饭前收到欧洲电报,松方正义和杨锐都高兴的自干了一杯——这下,又可以安心挣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