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航母对阵整个联合舰队他也是不惧的,尤其是日本人还不会玩飞机,也不知道防空的时候。
“一到东海,我总是感觉像没穿衣服一般,浑身凉飕飕的。”对着身边的军官,朱天森上校也不怕别人说的自己胆怯,坦诚的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他如此说诸人都是大笑,军中虽有等级,但都是年轻人,一年的摸爬滚打使彼此间都有了极深的友情,是以有话都不会藏在心里。
“舰长同志,四架侦察机都放出去了,海面上还有潜艇帮着侦察,日本人都去追巡洋舰队去了,即便是南下。也要到晚上或者是明天。”作战官谭根中校说道,他也是从空军调过来的。去年给水压机船队护航就是他指挥的。
“谁让我们的装甲太薄呢。”朱天森依然担忧,不过他想到了和自己装甲一样薄的巡洋舰队。于是问道:“巡洋舰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海面上逗圈子吧。”副舰长奚定谟猜测道,“这次若不是他们,登陆怕不会如此顺利。这边事情完了,命令不是要我们马上去接应他们吗?”
奚定谟一说接应,大家心里都是一沉。从现在这个位置去接应巡洋舰队有八百多海里,虽然对于航母来说这段距离也就是三十个小时的事情,但这三十个小时之内什么都可能发生。朱天森刚才说一到东海就像没穿衣服,浑身凉飕飕,可再怎么没衣服也还有速度。可那些巡洋舰就不同了,航母如果说是在裸奔,那他们就只能说是在裸爬,一旦被日本海军遇上,保准一炮死。
在舰桥指挥室的诸人除了空军过来的其他全是非闵系出身的海军军官,一入海军学堂大家就被闽人压着,进入海军更是如此,之前都觉得闽人可恶,可现在这些劣迹斑斑的闽人如此雄赳赳的去日本沿海破交。又让他们狠不起来。
快些完成这次对地支援吧!朱天森、奚定谟毕竟年轻,几人目光交错间,全读懂了对方心中所想。
飞机在诸人的目光间准备降落,在地勤人员的指引下。它们都摆正了姿态并调节好速度,准备着舰。降落区是在舰尾,只占整个飞行甲板的百分之二十。不到六十米长,飞机接地后。只往前冲三四米就停住了,因为每次都是大失速降落。尾钩挂住阻拦索虽然使飞机骤然停止,但飞机的橡胶轮胎在摩擦下常常会发出刺耳尖叫声,在没有锻压过的起落架前,不时会有起落架折断的事情发生,几次事故之后,技术部门认为航载机上的承力零件都必须经过水压机锻造,不然无法保持飞机强度。
俯冲轰炸机中队最先降落的是中队长鲍丙辰上尉,他的尾钩极为精准的挂在第一道阻拦索上,飞机像撞上一堵墙似的猛的往上窜了起来,轮胎尖叫,此时地勤人员立刻冲上去,一个人把钩子摘掉,使拦阻索恢复到收缩位置,另外一个人则给他打信号,让他打开油门增加转速,以便往前滑行,好腾出后面飞机的降落位置。
一架接一架的,十五架飞机安然降落在甲板上,因为马上还要出航,地勤人员就在甲板上用极快的速度检查整个飞机,并加油装弹,不到三十分钟,刚刚休息完的飞行员再次起飞,包括之前没有参加第一次攻击的那架故障机。
和降落一样,飞机起飞也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在飞机群里钻来钻去的地勤人员很需要技巧,一个不小心,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就会把手或者是头削去一截。照理来说,为了减少事故发生,飞行甲板上排列的飞机就不能那么紧密,可站在航母作战的角度,甲板上能排列多少飞机,则决定着每一波次的攻击强度,单次放出飞机越多,攻击威力越大,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地勤人员在飞机排列的夹缝中猴子一般的钻来钻去。
即便是刚刚才降落,飞机在起飞前也还是要暖机,引擎嘶吼中螺旋桨高速旋转,等航母调转船头开始全速逆风时,飞行长终于举起了红旗,这是准备起飞的命令,此时第一架飞机已经滑行到起飞位置静静等待,终于,舰长最终下达了起飞命令,飞行长放下了红旗,扬起了白旗,随着白旗一次次挥舞,飞机一架架起飞,第二次对地攻击开始。
飞机起飞后半小时,刚上班的台南厅厅长松木茂俊就得到电报厅知事报告,说是电报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里忽然全部不通了。电报不通以前也是有的,一般都是山上的生藩或者反抗分子破坏,松木厅长对此并不奇怪,但考虑到总督正在清剿山上的生藩,他还是打电话给了台湾第二联联队的联队长阿九津秀夫大佐,只是大佐对此并不在意,电报不通从清剿生藩开始就频频发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真正的大事按照参谋本部的说法是支那军登陆台湾。可支那人有那个胆量吗?阿九津大佐认为担心支那军登陆台湾,还不如担心米国忽然对帝国开战更实际些。
台南城内发生的这些第二旅并不完全知情。火车在靠近台南城外五公里处暂做停顿,等收到城内一切正常、飞机准时抵达的电报后。旅长陆挽才命令火车开动急速冲入台南火车站,在打狗登陆时时三团主攻,所以此次进攻第二联队将由四团负责。
早上进攻打狗打得实在是太顺了,在飞机协助下,登陆的三团根本就没受到阻拦,那一个大队的日军遭受轰炸后死伤惨重,指挥官根本没有想到轰炸完了还会有支那军进攻,突然看见支那军杀到眼前的大队长条件反射式的指挥剩余的士兵进行板载冲锋,这般打法正合了陆挽速战速决的心思。机关枪扫射外加迫击炮急速射,剩余的半个大队日军很快就报销干净。
打狗顺利,台南这边一开始就不顺,还没进台南城就被铁路上的日本警察发现不对——火车的班次不对、速度不对、进站信号不对……,于是一通枪响之后立即把城内的警察和第二联队惊动了,不过此时阿九津大佐仍然以为是抗日分子袭扰,警察开枪也属正常,只等听闻到隔壁火车站那边传来尖叫声和枪声,他才感觉大事不妙。抗日分子是闹不出如此动静的。
虽然经过多次减速,但火车仍是以不可控制的速度冲入台南火车站,正在站台等候晚点火车的旅客只看见火车喷射着火舌、吐着白气黑烟,气势汹汹宛如恒古蛮兽般的冲入火车站。吓的高声尖叫。
火车司机死拉制动闸,火星四溅中,火车滑行极远才最终停了下来。而在火车没有停稳之前,士兵们就纵身跳下火车。在乘客的尖叫声中冲出火车站开始进攻车站西面的第二联队军营。此时的陆战队员不再像昨晚那般吐的死去活来,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冲向各自的目标。反抗的、逃跑的日本警察统统被他们击毙或者刺死。
天空上传来的熟悉呼啸声中,陆挽看着站台上趴着的、蹲着的那些颤颤发抖的旅人,对着政委和参谋长苦笑道:“这般王八蛋真是一点也不斯文,我们怎么说也是王师啊,怎么能一点王师的样子都没有呢?全是一窝土匪!”
“小刘!”也觉得影响不好的政委陆信忠喊道:“快!把这些同胞送到安全的地方,别伤着了。另外再告诉大家我们是复兴军,台湾今天就要光复了。”
“是!”副官敬礼之后很快就去安排了。那些乘客看到几队士兵跑过来,想跑腿又发软,最后在几个福建兵的解说下,诸人才明白这不是土匪,原来是王师。
台南城是汉人最先开垦的地方,明清之际都是台湾的首府,郑成功统治台湾时便定都于台南,前明宁靖王也立府于此。几百年时间,台南城几经扩建修缮,整个城池变得很不规整,以南北为轴线,东面是方正的城池,而西面这半城,虽然宽度似乎和东面相同,但长度却是极长的,城池西北角和西南角都往外扩,像长了两只耳朵。
南北向的铁路从东半城穿城而过,火车站的西面就是步兵营和练兵场,东北角是骑兵营、西北角是炮兵营和工兵营。炮兵营是俯冲轰炸机第一要打击的目标,其次是步兵营司令部。六架俯冲轰炸机招呼步兵营,八架招呼炮兵,剩余两架肆虐骑兵,不到三分钟,日军就一片混乱,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好不容易等飞机扔完炸弹,敌人又已经抵上来了,迫击炮、手榴弹洗礼之后,接着便是霰弹枪和刺刀,阿九津大佐在轰炸时就已经挂点,剩余一个大队长根本不能有效的组织防御。其实即便组织起防御也只是多支持半个小时罢了,巷战缺少重火力和曲射火力,再加上陆战队的破墙战术,日军最终的结果依然是全军覆灭。
两个半小时的激战清剿之后,台南终于光复,旅长陆挽站在西城门上,看看了硝烟未尽的城内,又看看了椰林下的港口,心满意足的对副官道:“发报给台北师部:我部已经占领台南府城,歼灭敌第二联队以下两千七百余人,我方损失轻微,缴获无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