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出来的,布尔人能以五十万人口抵抗二十多万英军只让所有人汗颜。
“不是就好!”杨锐看着诸人,“你们忙。现在我们要关注的重点是东北和北京,还有砚孙的第9师和第10师,让他们快一些,把北洋这两个镇往北京赶也好,歼灭也好,总之他们要在二十天之内赶到北京。”
“是!”贝寿同几个敬着礼。战略方向杨锐已经确定,那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这么调动一切资源去达到这个占领目标。
杨锐看见参谋们忙碌起来,则会去了自己的屋子,不过他的办公室里人都在站着,思国寺的屋子并不隔音,刚才他在总参那边的讲话这边早就听见了,杨度见他进来急道:“竟成,不要鲁莽啊?事情总会有圆转的机会的。”
见他终于不叫自己‘竟成先生’。而是‘竟成’,杨锐笑道:“终于改口了啊!”
杨锐笑,杨度却更是着急。他道:“竟成,你不会真要跟英国人也开战?!”
“日本人开战,那么我们就把英国捎带上,德国人、美国人、甚至俄国人都会高兴的。他们最多也就是封锁沿海了,不说没兵力,就是有兵力,他们敢上岸吗?英国在远东的军力一真在衰退。这也是他们要和日本结盟的原因,他们想借日本教训我们,那我就索性一杆子捅到底。把桌子都掀翻得了。奉天被日本占了就占了,依托蒙古和吉林,我们一样可以反攻骚扰,他们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残缺的省。他们要是十年不退兵。那我们就打十年。五十年不退兵,那就打五十年,一百年不退兵,那就打一百年……”杨锐看着他笑道,但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可……可奉天打烂了,北京也会打烂,整个沿海都会打烂,到最后……”杨度只感觉杨锐是走火入魔了。他以前还没有发现这个人还有这样的脾气。
“就是要烂!”杨锐看着他道:“比强我们比不过他们,但是比烂他们一定是比不过我们!我们现在就要让英日两国看到。强行干涉革命,最后的结果只会让所有人都没饭吃,明白这一点,他们就要掂量掂量了。”
杨锐这根本就是耍流氓,杨度气道:“你这是无赖、流氓的做法!”
“哈哈……”杨锐忍不住大笑起来,后世美国就是用‘无赖国家’‘流氓国家’称呼朝鲜,想不到这个词现在就被杨度说了出来,他笑完再笑,直到最后才道:“皙子啊,你家里是有薄产的,也读过书,脑子里规条多,可现在的中国处于破产的边缘,他有赖的条件,真要是以后有钱了,那想要无赖也无赖不起来。你放心,英国人是最务实的,只要我们能切实的表现出无赖模样,他们一定会制止日本的。”
“可要是英国制止日本,但日本不听怎么办?”杨度追问道。
“真要是那样,那就和日本打到底了。”杨锐答道。
杨锐一副强硬的模样让人安心又让人害怕,杨度认为一旦强硬,那么中国遭受的损失将倍于英日,而岑炽认为开战损失的是国家,受益的复兴会,没什么大不了,章太炎则不关心损失多少,只要日本人强犯,复兴会就必须还以颜色,要不然这个新国家和满清毫无分别。
当着众人面前强硬,但是回到屋子里,杨锐却是忧愁的。还没有坐上那个位子,他就感觉到了那个位子的煎熬,他倒是明白光绪死前所说‘甚好、甚好’的原因了:千疮百孔的国家、近在咫尺的洋兵、几十年也还不完的洋债……
“真他娘的坑爹!”想到此,他自言自语的骂道。
“你又在骂谁啊?”见男人又在嘟囔,寒仙凤站在一边笑问道。
她笑颜如花,杨锐却依然不悦,不过他不好说骂谁,满清要是不坑爹,也不会轮到自己上位,他只好道:“没什么。”而后再道:“北京现在很危险,你就留在沪上,等那边局势平定了,你再过去。”
一听说自己要留在沪上,寒仙凤的笑容便收敛了,她委屈道:“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再说我不去,谁伺候你?”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杨锐无法对她解释太多,“你什么时候去我自有分寸,那边也不要谁伺候,我就住在军营里。”
杨锐执意如此,寒仙凤只能低头。和与程莐的关系不同,面对寒仙凤杨锐更多时候是要求而不是商量,寒仙凤毕竟不是没有上过新学的女人,面对自己的男人,三从四德的烙印还很深,对杨锐的要求从不反抗。
见到自己的女人不高兴,杨锐只把她拉了过来,道:“我答应你,等你到了北京就娶你过门。”
从北京来的四艘飞艇是在7月23日天不亮就抵达了沪上,天亮后飞艇卸军火的时候,按照临时布置,杨锐、章太炎等人第一次在沪上衙门亮相。这是一场新闻发布会,昨天夜里临时被通知的几家中外报馆都派来了记者,闪耀不断的镁光灯之后,参谋部的一个参谋向各位记者介绍了复兴军最新的推进情况,不过这些都不是记者们关注,只等负责解说的参谋介绍完,他们便齐齐举手问另外的问题。
“请问竟成先生,清朝光绪皇帝是复兴会士兵击毙的还是自尽的,我们听说……”
“请问竟成先生,复兴会之前宣传土地国有,是不是要把地主的土地予以没收,然后……”
“请问竟成先生,对待北京的满族人,复兴会会怎么处置他们?有谣传,复兴会将要把他们全部流放到新疆……”
……
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只听得杨锐脑子犯晕,之所以要举行记者招待会,他是想向英日表示一个态度,不过记者们问的都不是正题。终于,泰晤士报记者濮兰德的问题断断续续的被杨锐听道,他点了他的名,衙门里顿时静了下来。
“米斯特杨,昨天北京公使团照会复兴会北京的负责人谢,希望复兴会能停止战争,同时立刻召开国会,建议把大家所有的分歧都放到国会上解决,但是这个建议被谢拒绝了。我想知道你对此有何看法?”濮兰德道。
“濮兰德先生,”杨锐说的是汉语,“首先,我代表复兴会感谢你在八年前对我们的无私帮助,对于你的问题,我想从侧面来回答你。
复兴会成立于1903年,她之所以壮大,在于得到了一批失去德国国籍的、德国人的帮助,复兴会的军校建立在非洲,所有的军官,包括我,都是从这个军官学校毕业的。我们所受的教育和经历,让我们没有妥协、权衡的精神,毕竟都是军人,习惯像布尔人一样,用枪来解决问题。这很不好,但是这是在短时间内难以克制的习惯,也幸好有这样的习惯,我们在严州的部队才能越打越多,越打越强。
北京公使团的建议是良好的、善意的、人道的,但是我们无法接受!对于全国各地还剩下的那些残余清军、那些贼心不死的满人,我们在只有几千人的时候都没有妥协,为什么现在有三十万部队的时候还要妥协呢?
国会是要开的,但不是满清之前弄的那一套,我们将制定新的宪法,召开新的国会,但是再此之前,所有隶属于前朝的军队都要放下武器。我们很担心他们仍旧忘不了以前的主子,担心他们借着一些阴谋,颠覆这个新的国家,这是复兴会绝不容许的!如果他们真要找来了外来势力,那么三十万复兴军、几千万复兴会会员,将会像布尔人那样战斗!”
杨锐的发言明显是有所指的,濮兰德不悦的道:“杨先生,据我所知,布尔人最后是失败的,您现在说要想布尔人那样,是不是说复兴会最后也会失败?”
“训练复兴军的那些德国军官,曾经训练过布尔人,布尔人的精神就是复兴军的精神,这是复兴军从创立以来就一直强调的。濮兰德先生,如果这让你感到不适,我只有在这里向你诚恳的道歉了。我的初衷是要表达我、还有所有的复兴会员,脑子里没有妥协精神,对于残余的清军不会纵容,他们要么投降,要么被歼灭,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杨锐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言辞谨慎,“至于你说复兴会将和布尔人一样会失败,这虽然是题外话,但我不得不申明的是,中国和德瓦士不一样,我们有四万万人口,有一千多万平方公里领土。如果有敌军入侵,复兴会不可能像满清签什么停战赔款条约,只会和当初在严州一样,把战争打到底!或者更确切的说,没有两千五百万敌军入侵,求和这个词,永远不会被提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