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体君宪和民宪之间选*宪,政体内阁和总统之间选内阁,政府架构一体和分列之间选分列,政党体系一党两党多党之间选一党,党内权力民主和集权之间选集权。这样层层选择下来,整个国家的一切权力都在杨锐手上,虽有国会,但是那只是摆设,虽有廷尉府,但那只是党内监督,抓谁不抓谁,最终还是要看杨锐的意见。这不是皇国,但胜似皇国,不是皇帝,胜似皇帝。王季同之前是想在国体上选择君宪,如此即便复兴会再怎么势大,只要机会得当,更换执政党只是一道圣旨而已,因为权力合法性的根本在于皇权。但选*宪,国家权力的根本在于国会,而国会又是被复兴会代表大会控制,所以最终权力还是在集权制的复兴会中。他反对复兴会一党专政,却不反对杨锐终身执政,看上去似乎很好的解决了问题,但是实际上却只是画饼。“小徐,你说我到时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我的决定如果不能代表下面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么他们不会支持;那你这边呢?你就是一个人吗?你同意我一辈子掌握军权,自勋他同意吗?还有以后像你们两个靠拢的那些幻想着得权做官的人会同意吗?”杨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现在国家肇造,要的是齐心协力,不是搞政党政治的时候,特别是现在国家上下层完全分离,梁启超孙汶那些牛皮大王,哪知道下面百姓的疾苦,百姓又懂什么一党制两党制,他们在乎的是谁能让自己吃饱。政治经济文化三则相辅相成,只有等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文化积累到一定程度,那么政治制度才会改变。现在我们就想着要改变政治制度,那是吃饱了撑得慌。”“现在大家是吃不饱。可竟成,你说说。要大家吃饱要几年?”王季同道,“也就是你我活着的时候就能解决这些问题。我们让他们吃饱,那他们自然选我们执政,等你说的经济文化都发展之后,那么一党制就不再是国家的助力,而是国家的枷锁。竟成,复兴会由你而起,国家由你而兴。前明朱元璋只不过驱逐了鞑虏,如今你不但驱逐鞑虏,还带着整个民族从最低谷奋起,让整个国家从亡国灭种转而复兴,这样的功绩,根本就是再造华夏。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你究竟在担心什么?”老实人是不会怕马屁的,但是老实人的马屁却让杨锐整个人全身几万个毛孔说不出的舒坦,他实在忍不住,忽然笑了起来。屋子里针锋相对的气氛一时间变的缓和。见到杨锐笑,王季同再道:“竟成。你只要不弄什么一党制,我可以不参政,我也会说服自勋支持你。”“那你不参政你去干什么?”屋子里两个人都坐了下来。之前一直没喝的茶叶已经温了,杨锐端起来喝了一口,好奇的问道,“还有,自勋他是怎么想的,想要那个位置?”“我,当初宪鬯说服我革命的时候,我就有着功成身退的想法。现在革命终于要成功了,只要你不搞什么一党制。那几十年之后,以后没有那么多麻烦。复兴会不会*,我没有什么好挂念的。只想出国去留学一番,学学数学,而后……等老了再出家吧。”王季同也喝着茶。对着杨锐娓娓而谈。“至于自勋,他一边革命一边留学,现在也算是毕业了。他是想去廷尉府的,但是又怕自己年纪太轻,所以想去督察院,反正他对行政没有兴趣。”复兴会有不少人有着功成身退的打算,特别是早期的年长的会员都有如此想法,刘伯渊预计,大概有超过十分之一的会员准备在革命成功之后脱离政界或者军界。王季同如此说,杨锐也不意外,而虞自勋的打算也在他猜测之内,年轻人总是相信世间有公道,相信人性本善良,所以才会相信法治至上。“自勋性子太跳,我不放心。”杨锐放下茶盏道,“朱宽肅的事情是你弄出来的,还是他弄出来的?呵呵,你们这么一弄,却也给国家找到一条财路。”“算是我和自勋一起弄的吧。”王季同道。“他性子是不太沉稳,但是心思却是好的。若是你有道理,那他一定会不顾立场的维护你,若是你没有道理,那即使是同一立场,他也会反对你。他常说,他不适合拉帮结派,也不合适坐在屋子里办公,他最想的就是独行侠一般,四处为民除害。”“他是美国西部传奇故事听多了吧。”杨锐笑道。他明白,复兴会上层这些人都还是有私德的,做事情都会问良心,这是一个政党没有饱历风雨的表现,对革命不利,他们的战斗力比不上孙汶,甚至连康有为都比不上,但却是对治国有利。最少不会不顾民生,只求政绩,不管他们怎么做做什么,都不会做的太出格。“也许是吧,他还不明白革命的残酷性。”杨锐感叹,而后又道,“他要去督察院没有问题,但是一定要遵守会内纪律,有些贪官可以抓,有些贪官不能抓。政治是不分对错的,他要还是用黑白两色去看世界,那迟早要出事。”“贪官太多也不好,不抓无以平民愤。”王季同补充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其实我认为治国抓贪官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新官上任泄民愤,除此以外并无作用。”杨锐道,“真正最可怕的是两种官,一种是不贪只吃,什么也不做,上下不得罪,浑浑噩噩过日子,这种官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但是却毫无建树,占着茅坑不拉屎;再有一种就是看上去为国为民,大搞特干,实际上呢,弄出来的东西好看不实用,劳民又伤财,更是遗祸百年。可最后这样的人因为不贪,还会说是清官,着实可气!”“你说的是张之洞吧。”王季同不介意杨锐把话题扯远。多年相处,他知道和杨锐谈事情。来硬不如来软,来软不如先硬后软,这样的效果最好。所以他现在乐于陪着杨锐闲聊,并且到最后回房睡觉,也没有再谈正事。王季同说服似乎有些效果,再之后几日的会议中,杨锐对一党制有些松动,他这几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把一党专政用明文确定真的必要吗?对他来说,一党制似乎是无效的。而诸人的意见,章太炎认为不可写,一写那反而会损伤复兴会的正义性,以复兴会现在的优势,完全可以碾压其他参政党,只要农业工业都抓在手里,国会的主导权再怎么折腾都是复兴会的;钟观光也认为没必要写,因为其他人没办法撼动复兴会的根基,他们唯一能质疑的。无非是丞相的任届,像孙汶之类,一定会要求丞相的任届不可超过两届。这些都可以不理会。实在民意反对,杨锐前面两届做过,可以换在坐的其他人。钟观光说到这里的时候,力推徐华封和章太炎还有谢缵泰接任,自己则表示身体不好,想要功成身退。钟观光的提议让话题由此歪楼,从讨论一党制变成职位安排。徐华封不想做什么丞相,只想执掌工部,并且一辈子都只想在工部。让大家不要把自己往火坑上推;章太炎要的是礼部,因为蔡元培要出来。礼部分出一分学部,这个学部给他管。礼部由此变成文化部的性质,之后是不是要做丞相,那就看大家是不是支持;王季同同样想功成身退,而虞自勋只想一辈子和法律打交道,先是督察院,最后掌管廷尉府;最后是谢缵泰,他算是半路入会的,和大家想比不敢造次,只表示可以现在鸿胪寺,而后再看会内安排,他意思说的委婉,但是杨锐还是感觉他是想问鼎的。除外交策略、一党制、职位安排三个问题外,再有就是国税局,处置满人、贪官、士绅,奖励烈士、有功人员三个问题也这几天会议的重点。税务是国家运转的根基,满清因为贪腐使得整个税务系统低效。比如台湾,在甲午战败割让前,整个台湾的赋税只有八万两,在日本人占领台湾后,不变更税制税率,收取的税款居然有两百九十万两,翻了三百多倍。杨锐初看报告,还以为是下面的人打错了,但是追问的结果确实如此,甚至,还有个更为严重的事实就是,因为满清普遍是绅吏包税制,所以在日本人来之前,底下百姓所交的税负超过三百万两。这三百多万两除了小部分被台湾的满清官吏贪污之外,剩余的全在包税绅史的口袋里。这真是官绅勾结,坑国害民!因此,杨锐希望建国之后,完全借鉴美国的税务制度,有专门的税务部队,专门的税务法庭,有一支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收税、特别能吓人、特别能掘地的收税组织。这一天会上,杨锐把这四个特别一说,诸人都是大笑。虞自勋效果之后又添上一个笑话,“有一个大力士用力挤干了一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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