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即便重熔也无法出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批东西说成是前明皇室遗留的,等革命之后我们假装从南京城里挖出来。有这批东西在,那革命前把复兴会的资金来源说成是由前明皇室提供,也不会有多少人怀疑了吧。这样既给这批东西的来源找到了说法,又提高了朱宽肅的声望,可谓是一举两得。”王季同道。
听闻王季同的说辞,虞自勋微微冷静了下来,道:“小徐你是想把皇权重新树起来,就不怕有心人把朱宽肅重新推上皇位吗?”
“不。朱宽肅声望再怎么高都不可能登基的。更不可能掌权,这点和昔年我们计划的一样。我只想让让他有一个极大的声望,如此天下可以说是竟成带着大家打下的。但也能说是岷王殿下支持着复兴会,然后打下天下的。竟成以后大权在握,但他权力再大,也不能比岷王更有声望,如此,即把他有什么想法,那也定会有个顾虑。”王季同道。“还有,南非那支军队竟成说划为禁卫军,那以后里面的政委就要全部裁撤。或是由非复兴军系统的人接手,不能他听竟成的命令,得变成真正的禁卫军。”
“这……那要禁卫军听说的命令?”王季同思虑甚周,虞自勋实在想不到这支军队怎么安排。
“听国会的。”王季同道:“或者叫做议会。这支军队只负责议会以及皇室的安全。不听命于军事委员会下的参谋部。以后的京城就是它的防区,军事委员会若是要对议会或者皇室不利,有这几万人最少不会被一锅端了,禁卫军要想篡权,那也要顾虑京城之外的复兴军。”
虞自勋看着王季同很是目瞪口呆,他大声道:“一国两军,你就不怕乱政?”
“不怕!洋人说三权分立,我说权力制衡。这便如阴阳之道,竟成处阳。那我就守阴,阴阳调和,方能万物相济。再说两军如此一大一小,实则是乱无可乱。说真的,我不怕乱政,我只怕政变。”王季同道,他说到政变的时候,目光很是深邃。
“那要是竟成进京被禁卫军抓了呢?”虞自勋笑了半天,忽然反问道。
“禁卫军只是保护皇室和议会,抓竟成干什么?一旦抓人,京城外面的复兴军可是要马上打过来的。再说,也不是说他不能有贴身护卫,一旦有变,那些人总能护着他发出电报吧。复兴军围着禁卫军,禁卫军又围着竟成的贴身卫队,如此该是万无一失了吧。”王季同道。
谈话在一时断了,虞自勋觉得王季同说的有些有道理,有些又觉得没有道理,特别是他所说禁卫军的布置,更有些匪夷所思,但再想又觉得杨锐以后的权力确实是极大的,他是复兴会的会长,再是新设的军事委员会的会长,最后一旦变作国家领袖,那可以说所有的权力都在他手上。王季同想的只是国式的制衡,即让杨锐有所顾虑,但难道不能按照西方那样三权分立吗?或者硬性规定国家元首只能做多少年。虞自勋想到此,脑却忽然闪现出去年杨锐上次和他说的排队分饭例的结论:在一个人与人不能相互**的国家,程序上的公平是没有办法保证实际上的公平的。
“救孑民是应该的,再有帮着朱宽肅提升民望也有必要,但不能抹杀了复兴会还有竟成的功绩,至于那禁卫军,我还是在想想吧。”纠结到最后,虞自勋如此说。
虞自勋王季同在书房里接着密谋,虞辉祖这边却回到居室休息了。邮轮虽然舒适,但他还是觉得脚踏实地的好。正如他在书房里说的那样,他一觉醒来就把昨天的事情彻底忘记了,翌日的白天他就让虞自勋安排去底特律的车票,他是要和张坤亲自去那家名叫福特的汽车公司看一看的,按照简报,这家公司去年销售了八千多辆汽车,在全美的汽车公司名列前茅。当然,按照简报上的信息,这家汽车公司之所以这么成功,是因为它的汽车比其他公司便宜,每款车的价格都在一千美元以下,而不是两千。
“我们现在是他的供应商,他的汽车里面用的干电池都是我们做的。”刘鸿生面对着大掌柜一点也不拘谨,很是为自己管的干电池业务自豪。“要参观的话我想福特先生会同意的,但是他估计没有时间接待我们,他一向很忙。”
“其实我也只是想看看而已。”虞辉祖说到,他见过修铁路,见过大铁厂,见过火柴厂,但是那汽车是怎么造的,他还是很好奇的。
“那我那是去安排。”见大掌柜执意要去看,刘鸿生只好马上去安排了。据他所知,今年福特公司搬了一个新的工厂,就不知道现在那边有没有开工。
张坤早就做过福特公司的车了。他对造汽车也是挺有兴趣的,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韬甫,还是说说这边的情况吧。计划沪上那边已经开始了。但是资金还要差百万两左右,这些钱只能是从你这边想办法。”
“百万两?”谢韬甫道。04年的日俄国债、06年的纽约股市,两件投机生意坐下来,叫他已经上了瘾,现在隔这么久才有大计划,只让人等的心焦,不过更心焦的还是这一次炒作橡胶股票。根本就没有多少自有资金。“沪上的银行里难道就不能解决这些钱吗?前年纽约股灾之后,美国这边的资金都是很紧,百万两借下来还是有些难度的/。而且这么多钱。动作太大,那些洋人怕是要跟风啊。”
“沪上也会筹钱的,但是那些钱要在前期投入到股市,而且还要拿钱南洋开种植场。这百万主要是后备资金。一但情况有变。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洋人跟风倒也不怕的,这钱不是一开始就出手的,等他们知道这些钱用在那的时候,事情已经基本办完了。”张坤道。
“那这么说……”谢韬甫斟酌道:“两家借那家好呢?若是要从和政府的关系来说,还是要找摩根,若是要从隐秘性来说,那就应该是找洛克菲勒。只是,行健。我老是担心我们这个计划被会和那些洋人银行家相冲突,南洋向来是荷兰人还有英国人的地盘。我们炒作南洋的股票,总是感觉心里怪怪的,很是发毛。”
谢韬甫一直在国外跑,见多了金融大鳄,是以对这次投机生意很是担心,日俄国债是和战局相关的,只要能判断战局,那结果自然能够把握,而前年的纽约股灾,因为炒的是自己的股票,而且股市狂跌更不是自己引爆,也算是搭别人的顺风车,坐享其成。现在的计划是炒别人的,或者说大部分是别人的股票,而且还同荷兰、英国人有牵连,更是要引爆股市,这事情可比之前难了十倍不止,一旦那些橡胶公司玩什么花样,或者股价在自己引爆之前就狂跌,那损失可就大了。
“你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张坤一脸沉静,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会照着计划来的,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议会。“沪上那边我们已经拉上了荷兰银行,当然,具体的细节还没有说,只是向荷兰银行提了一个约见他们总行执事的请求,但是那边还没有消息回过来。如果荷兰银行那边会和我们见面,那可以和他们一起做这单买卖。”
见张坤说的这么洒脱,谢韬甫低声说道,“这可是卖国!”
“嗯。我早就知道了,也愿意去承认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张坤还是沉静,“哪怕被人骂,这事情也要做下去,这不是我的私事,而是关系到革命的大事。”
“哎!”谢韬甫叹着气,道:“那我约见摩根这边的人吧。另外传闻摩根很想和我们谈一谈,只是竟成先生不在,他只能和我们先谈一个意向。”
“什么意向?”听闻摩根居然要找自己谈,张坤很是奇怪。
“竟成先生上一次来纽约的时候,找了一个叫荷马李的人,要求他帮忙贷款五千万美元。那个荷马李找的人最终把这个计划拿到摩根面前,摩根对我们的情况很不清楚,所以没有同意。但是现在摩根已经大致调查过我们了,据说如果我们能撑过下一次满清围剿,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贷款。”谢韬甫道。
杨锐来美国求贷款一事张坤是知道的,但是却不想这事情还是真的有眉目了,张坤道:“那对方条件是什么?多少折交付,有没有其他附加条款?还要什么专营权吗,还有……”
钱是革命最最急需的东西,复兴会把大举义定的那么晚,除了人才,国际环境,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就是钱了。现在张坤听闻有五千万贷款,顿时沉静不在,微微激动起来。谢韬甫见他如此,笑道:“你也激动了一回啊。呵呵。这贷款我只是在前两天偶然听到的,具体的内容无法得知。荷马李那边的怕早把情况发到国内了把。哎,和投国相比,我们投机股票还算是太小了。”
见谢韬甫说自嘲实力太小,张坤却是笑道,“等着吧,我们也会有那么一天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