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只想知道林赫的态度应付行家。但看胡晓非一脸期待,他说道:“……林赫其实一直让着她,你都说真喜欢会情不自禁。他又怎么会令叶霓不高兴。”
“咦——”胡晓非好像醍醐灌顶,忽然明白了点事。
如果林赫不舍得叶霓不高兴,这次为什么又会要这样呢……
他还准备深思,常一百忽然推了推他,示意他向内看。胡晓非回头,眼睛一下瞪大了。见到那个外资的投资人,正立在叶霓身旁,对叶霓轻言细语。
这男人很有些资本,外在内在加上银行的,现在这样和叶霓在一起的样子,蛮是“郎才女貌。”胡晓非怔怔了几秒,陡然说,“怪不得叶霓说林赫就是看这人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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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
叶霓周围说话的人都褪了干净,她亭亭地立着,听着对面人说话。
何嘉又含笑望着叶霓,对这位小姐他早有耳闻,他说:“……上次遇上的匆忙,也没说上话。父亲在家里夸过你好多次。”说完,等着对面人的反应。
却见对面女孩还是望着她,疏离淡漠的神情好像他是一个靠上来准备“打秋风”的穷亲戚。
叶霓从小没有受过别人白眼,何少爷又何曾受过。虽然鹊巢鸠占,但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人家出门,也是外人争相巴结的豪门公子。
比林赫还“豪”
还“名门”!
于是对上叶霓这种“上位者”的表情,他有点意外,可以鄙视撂脸子。但是不该是这种,带着淡淡的居高临下。
何嘉又的视线在叶霓脸上“顺理成章”地多停留了一会,调整好了思路,又说:“有什么事情都是大人的事情,父亲能让我过来,也是一种诚意。大家毕竟是一家人。”说完他心里有点别扭,又有点期待。
这种家庭,想兄弟和睦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父亲一个人天真的觉得,是亲兄弟,总会打断骨头连着筋。儿女大了总会懂事……
却见对面的女孩面无表情之后,微微露出点嘲讽来,说道,“我父亲只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难道你是我父亲在外头生的儿子,我父亲是开五金厂的,可没什么油水。”
何嘉又的表情破碎了。她竟然睁着眼睛说假话,顺便挖苦他。
他的笑容也撑不住了,人家也不是受气的人。刚想发火,忽然想到自己父亲发火的样子,还有自己出发前,他生硬地嘱咐,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何嘉又硬生生收回要甩脸的冲动,说道:“以前就知道你这人挺喜欢开玩笑。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叶霓可不觉得这句是夸奖,她说:“其实如果真的有诚意,不该来找我说话。如果真的有本事,也不用被人压着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何嘉又变了脸,这次无论如何忍不住了,可不是实话,如果本事够大,就不用一定被父亲派出了,做这件他当父亲都没有勇气做的事情。
自己又何尝不是,明知道在林赫那里讨不到好处,才敢来找林赫的女朋友。
“你这人……”何嘉又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但他也是无辜的,他觉得自己如果可以选,他也不想出身是个这样子。
想到这里,他周围看看,林赫刚刚被钟主席请去说话,这会没在。他知道钟主席要对林赫施压。代表政府方面。
原本商量好的,林赫那边交给钟主席。他负责找叶霓“联络”感情,还以为,男女比较好说话呢。怎么到了这里,自己的“个人魅力”就灰飞烟灭了。这样不给自己留面子的,三句话过后,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叶霓盯着那边的门看了一会,不见林赫出来,对面的“贵公子”在生闷气,她也不管那么多,问道:“你们家以前做过地产类的项目吗?”
何嘉又真不想理她。按照他的脾气,这一刻他都该愤然离场。但是想到父亲的雷霆之怒,他压着火气说道:“没有。父亲就是想认回大哥。”
叶霓连忙左右看看,很怕熟人听到这一句,看到没人偷听,她才说道:“林赫和我说,他曾经和你父亲有协议,互不干涉。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件事就应该执行到底。都是做生意的人,讲信用是基本的。”
何嘉又迟疑了一下,郁闷地说:“所以我不是来了吗?”
叶霓停了几秒,而后哑然失笑,“……你还,真可怜。”她的语气中有淡淡的怜悯。好像一句话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不由己。
这种一言一语就可洞悉一切的聪颖,很得男人的喜欢。最令人讨厌的女人,“神情可憎,言语乏味。”
叶霓的神情从不会可憎,言语更不会乏味。连损人都是有趣的。
何嘉又看了叶霓一会,她身上是黑色的裙子,他在她知道或是不知道的地方见她数次,她都是穿黑色,父亲在家还刻意提过,都不知道换个颜色穿穿。想到这里就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穿黑衣服?”
叶霓被问住,怔怔地看着他,好像没料到他忽然问了一个这么私人的问题。
何嘉又说:“父亲那里有你的照片,每一张都是穿的黑衣服。”说完又有点后悔,自己无意中泄漏了父亲打听这俩人的事情。
叶霓却忽然低头,露出一点笑,好像知道被公公监视,还是令她欣喜的。她抬头来,小声说:“那些照片是公开场合的照片吧?”不等何嘉又说话,她就又说:“服饰可以表现的符号意思太多。我没有……”她斟酌了一下措辞说,“我没什么机会穿其他的衣服。”
何嘉又大感意外。
她的意思是:——她因为吃这行饭,所以不方便穿其他的服饰。
一想也明白,黑色保守安全,也可以穿的得体。也可以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
父亲也说过,她做生意还行,风评不错,也能吃苦。
想到自己之前和她说的话,她那明悟的眼神。她应该也是……起.点艰难,生意场上女人都不容易。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家里谁舍得让她们去商海里浮沉。
人人都有难处……他心里忽然有点同情。
“你们俩做生意,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他想了想说,“我看过你不同时期的照片,现在好像比过去瘦了。”说完他望向叶霓。
叶霓露出意外的神情,愣愣看着他,好一会,才轻轻后退了一小步,微不可见地说了声“谢谢。”随即又说:“……大家立场不同。有些事情不要勉强的好。林赫在地产圈原本不容易,又没有后台,你们什么都有……他什么都舍得下。”她抬手,无意识地按在自己胸口的衣襟上,好像在平复情绪,“你离开海景城吧。地产这行很难做,回款时间长,林赫是个傲气的人,他的想法……”她望着他,欲言又止。
那种大人看孩子,那种“山有多高,水有多深,你以后就明白了”的眼神。
何嘉又瞬间明白了。也许林赫真不想他们参与这个项目,是不想自己了解到他生意的难处。这几乎是一目了然的,谁不知道开发商多数都是拆东墙补西墙。
林赫接手那么上百亿的烂摊子,该欠了多少外债人情。
所以不想他们加入,怕露了底吧。还是和父亲在争一口气。
何嘉又心里九转十八弯,自己全力脑补,试图找出最合理的解释。而叶霓转身,已经轻轻地走了。
远处的门开了,钟主席正陪着林赫出来,林赫还是冷着脸。对上她,微微露出点笑容来。
叶霓走过去。
钟主席说:“你和叶霓再商量商量,明天再给我一个答复。”
叶霓也不问,挽着林赫去和别的熟人说话。
林赫一句话不说,何嘉又远远看着,觉得他是因为生气,连女朋友都迁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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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赫开了家里门,刚走进来,灯一亮,叶霓就跳到了他的背上。
林赫被逗笑了,“想要背?”他柔声说。
叶霓勾着他的脖子,努力探头望着他说,“我轻了吗?是不是比以前轻了好多?”
林赫背着她往洗手间去洗手,“这话不是无缘无故的,你每天都称体重,怎么问这个。”
叶霓从洗手间的镜子看着他,他个子高,背着自己的时候格外令人开心,她勾着头去亲林赫的脸,笑着说:“那小子还想和我用离间计,他说我比以前照片上的样子瘦了。”
林赫的笑容一凛,皱眉道:“他怎么和你说这个。”
“大家互相玩心眼呗。”叶霓蹭着要下来,林赫转身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叶霓立刻伸出手。林赫开了水,一边洗手,一边听叶霓说早前的事情。
林赫听完很无语,拿过毛巾,给叶霓擦着手,说:“你就能狠下心骗他。”
叶霓钻进他怀里搂他,仰着脸说:“他要是真的笨蛋,那人能派他来?我体重明明没有变,他故意说我瘦了,不是想挑拨咱们俩,让我觉得跟你以后日子不好过,这小子其心可诛。”
霸气森森地语气,令林赫真不知说什么才好,她就这么护着他,一点都不许人说……拐着弯说也不行。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低头,唇压了上去,含糊不清地说,“你这人……真是把人卖了,替你数钱都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