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一瞬间,姜衫的头皮都炸了,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上自己的时候,姜衫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姜…”
压在身上的男人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那唇齿间的温度贴在了她的颈窝处,潮湿黏腻,扑面传来的酒味更是把姜衫吓的眼睛都红了!
“救命!”
姜衫的声音高亢焦灼,男人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姜衫就猛地屈膝奋力的朝着男人的下面顶了过去!男人忙往旁边侧了侧,长腿敏捷的压住姜衫的大腿,可姜衫拼尽全力的力道还是让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放开我!救…”
姜衫还欲再喊,男人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姜衫挣扎的越发厉害,男人的手被她一张一合试图咬他的嘴唇沾染的湿润起来,喉结动了动,紧紧压着姜衫的男人往她耳边凑近了些。
“别叫了,是我。”
那熟悉的声音不是白岐又是谁,姜衫的身子一僵,非但没有停止挣扎,动作反而更加激烈起来!
白岐轻松地压制住她,身下扭动的身躯让他的身子奇异的热了起来,他低低的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道:“衫衫听话,别再乱动,也别再叫,不然我可要亲你了。”
姜衫所有的动作立刻戛然而止,如果不是夜色掩盖,白岐很轻易就能从那眼中看到刻骨的恨意与嫌恶,以至于姜衫脸上连劫后余生的庆幸都没有,先前的惊恐反而全部转为了痛恨。
“往开我!”
姜衫愤怒的声音闷闷的从白岐的掌下响起,白岐闷笑一声,爱恋的在姜衫的脸颊上亲了亲。挨着她的瞬间,什么恼怒什么策略都被抛到了脑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想她了,也实在是不想再折腾下去,这么久了,也够了。
“怎么这么不乖,闹了这么久还没消气呢?”
身下娇软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白岐又亲了亲她的眼睛,知道自己怕是吓到她了,醉酒后的他脾气比平时和悦很多,松开手温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看错人了,这么晚还在乱逛,刚才吓坏了吧?”
姜衫头立刻就懵了,她的声音抖着,不敢置信道:“你刚才也在?”
白岐的声音懒洋洋的,“傻姑娘,总要遇到些危险才能乖巧一些,我告诉过你其他的男人很危险,刚才你遇到的要不是霍烨,可就真的出事了。”
说着又安抚的亲了亲姜衫的脸颊,虽然存了让姜衫长长记性的心思,可白岐对刚才霍烨那样抱着姜衫的行为还是很不悦,“下回不许一个人在大晚上的随便乱跑了,容易吃亏,我虽然总会护着你,你也要知道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你要是出事,我会心疼的。”
黑暗中姜衫黑黝黝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白岐模糊的轮廓,她的身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心中被自己藏得很好的一处角落突然就破了一个小口子,那样疼痛又酸胀的情绪像是最剧烈的毒液,顺着寸寸经络缓缓的灼烧着每一寸最为敏感的神经。
爱上一个人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被一次次伤害后,那份浓烈的爱逐渐转变为麻木和怨恨是一个更漫长的过程。被一次次看似关心实则冷漠的行为伤害后,对方虽然不是直接的施与者,但正因为他是你在乎的爱的人,所以给出的伤害远比自己的敌人直接的施与的更加来的疼痛和剧烈。
白岐摸着沉默的睁着眼睛的姜衫的眉角,“衫衫,你是跟谁一起来的,嗯?”
白岐是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他冷静的算计着每一步该怎么走,却也无数次的在她成长的岁月中一次次护着她陪着她,即使经过上一世的种种,在已经撕破了脸以后,在他彻底的背叛了她以后,他却也仍旧是唯一一个留在自己身边的人。
她恨姜薇恨到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她更恨白岐竟然会和自己最恨的人在一起,她的心死了烂了,可她辛苦的活着,等待着复仇的机会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仓惶,恐惧,绝望和悲愤。
你可以想象那种感觉吗,你曾经是所有人艳羡的天之骄子,你无比的骄傲又美丽,是所有人视线追逐的源头。可忽然有一天,骄傲的你成了一个别人看一眼都会厌恶,都会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最丑陋的存在。
偌大的世界里,那么多的人,你却永远的孤身无依。
唯有那个你心里还恨着的,不解着的,怨着的人仍旧在不放弃的陪着你,让你连恨里面都不得不夹杂了难堪的依赖。
姜衫怨恨白岐的冷血和凉薄,可被那样子伤害过后,心底最深处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角落,却还是有着一分让她无比痛恨的善念和企盼的。
可偏偏这世道无情的很,它让你一次次的重温那经历过无数次的算计,重温那些那打着爱和保护的名义的伤害,到了最后,连疼痛都变得麻木了,你竟分不清到底是恨还是不甘。
但总有彻底平寂的时候吧,她想,以为自己是可以做到从容应对,心如止水的。
可此刻极致的难堪和尖锐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醉意的白岐情绪流露的要比往常时候要明显的多,他似乎极其的眷恋姜衫身上的味道,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诱哄似的嗓音一遍遍的在她耳边响起,“乖,快告诉我,你是和谁一起来的,同学,还是别的男人?”
白岐久久等不到回答,有些不满意,脸颊贴近了她,“怎么不说话,是…”
话没说完,白岐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他突兀的直起了头,诧异的摸向了姜衫的脸颊,指尖的湿润让白岐所有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处。
“放开我。”姜衫的声音冷淡到不带一丝哽咽,她的身子还在颤抖,声音却稳,“你压疼我了。”
白岐的视线在姜衫面上逡巡了片刻,可天黑,他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是这时候的姜衫实在是让他陌生,想了想,白岐还是缓缓松开了对她的辖制。
“不管你跟谁来的,不要再回去了,今晚去我那里,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黑暗中姜衫踉跄着站起身,白岐扶住她,“走吧,我先带你回去洗洗。”
姜衫挣了挣,白岐攥的很紧,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姜衫闭了闭眼,轻声问道:“白岐…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白岐不悦,“不准叫我哥。”
姜衫咧咧嘴,笑的越发难看,“白岐,我爸爸已经不在了,要是将来我结婚请你当证婚人,你愿意吗?”
话音一落,周围的气氛陡然就冷肃起来,一股压抑的暴怒源源不断的从白岐身上传来,白岐脸上的笑意隐去,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骇人的凌厉。
“衫衫。”白岐的手越收越紧,危险的看着姜衫,那声音凉的让人心里直发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重生以来姜衫一直不肯去想也不肯正视的一个问题终于□□裸的摊在了面前,白岐的态度更是让她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消失。
上一世自己已经成了那样一副模样白岐都要把她绑在身边,她又怎么会可笑的认为这一世的他会转了性子。她再一万次的跟他决裂,再无数次的触怒他挑战他算计他,他也总会耐心的用尽一切办法重新把她哄回去骗回去,甚至也可以像上一世做过的那样,因为她想要远离他,就直接断了她的所有后路,让她只能反过来求着他放过自己。因为她被姜薇设计诬陷着和别人乱混,就暴怒的将她绑到身边,再不给任何人看到。
那时候的她已经是声名斐然了,身为只手遮天的白家长子的他尚且能够轻易的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样可怕的人,她又凭什么以为重生一世的她就可以用自己的办法报复到他,又彻底断了他那近乎变态的对自己的占有欲呢?
姜衫的牙齿都在打颤,一想到自己今后无数的日子里自己还是要活在白岐的阴影里,一想到自己即使肃清了所有曾经害过自己又试图害自己的仇人和敌人,到了最后还是要那样不堪的活在白岐的身边,她就恐惧的发抖。
不!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姜衫心里凉的像是从几万米的高空中迅速的往下坠,那种急速的失重感让她的心跳快的不可思议,此刻即使再在白岐身边多呆上一秒都让她感到煎熬,她恨不得当下就能跟这个可怕的男人同归于尽!
她绝不能让这样一个人再次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开始回到正轨上的生活,她姜衫永远都不会再让除了自己的任何一个人,再有机会去主导她的生活轨迹。
“我说笑呢。”姜衫稳住声音,声音中的哽咽终于露出了一些,“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是喝酒了吗?好可怕。”
白岐的视线还打量在她身上,“嗯”了一声,手却松了一些。
“知道害怕,以后就不要离我那么远,没有我护着,你将来遇到可怕的事情还会更多,学的乖一些,听话一些,这世上只有我是永远不会害你的。”
“我跟你回去,你先松开,喝了那么多酒,还是我扶着你吧。”
带着委屈和惊疑不定的颤抖的温软女声终于让白岐把暴怒压回去了一些,恢复的和往常无二的姜衫让白岐的脸色软和了下来。回去后再教导她也是可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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