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沙,先夺下这支兵马,然后再去零陵迎战赖恭、吴巨,方是上佳之策。”
刘贤听完,目瞪口呆地看着桓阶,心下大呼:人才啊!这桓阶果然不愧是历史留名的人物,三言两语就将荆南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这份见识和能力,就算比不上诸葛亮、郭嘉、荀攸、周瑜等人,只怕也相差不远了吧!
思及此,刘贤赞道:“桓宣抚使真是深有谋略啊!此去长沙,有宣抚使主持大局,想必定会一切无忧。”
桓阶道:“刘中郎,哦不,丞相已加封你为平夷校尉,现在该称呼你刘校尉了。此去荆南,丞相早有明令,我只是招抚各郡县,提调钱粮而已。具体如何用兵,还是要看刘校尉的。”
刘贤呆了一呆,谦虚地道:“这怎么可以?领兵作战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但我年轻识浅,岂敢擅专?凡事还是要宣抚使拿主意才是啊!”
桓阶闻言,笑了笑,并不答话。
船行甚速,不一日即到长沙。桓阶先遣一名小吏持文书进城去见太守韩玄,大队仪仗均等待在城外。不多时,就见长沙城门大开,韩玄排列仪仗出城迎接而来,见了桓阶,拱手拜道:“不知伯绪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桓阶道:“我等来前,未先行文通报,太守没有提早迎接,也怪不得你。此乃丞相签发,任命我为荆南宣抚使的文书,你且验看一下。这位是丞相任命的平夷校尉刘贤,乃是零陵太守之子,你等想必认识。”
韩玄粗略验看了一下文书,随即恭敬地还给桓阶,转头对刘贤笑道:“刘贤侄真是少年英雄啊!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校尉一职,真是羡煞老夫了。”说完了这句话,又转头对桓阶道:“我已略备薄酒,为伯绪一行洗尘,还请伯绪随我进城叙话,如何?”
桓阶点了点头,打起依仗进入城中。韩玄果然已备好酒宴。众人入座,韩玄殷勤劝酒,饮至半酣,韩玄道:“闻曹公与周瑜对峙于赤壁,不知战况如何?”
桓阶道:“曹丞相亲率水陆大军八十三万,舟车相连,营垒相接三百余里。周瑜、刘备不过介癣之患,何足道哉!”
韩玄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道:“不知曹公派伯绪兄前来荆南,所谓何事?”
桓阶道:“因刘表所置之交州刺史赖恭、苍梧太守吴巨兴兵作乱,有进犯荆南之意,因此丞相命我提调荆南钱粮,协助抵御交州之兵。丞相另有调兵文书在此,请韩太守收阅。”
韩玄接过调兵文书,看了一遍,对桓阶道:“不知我长沙郡要出多少兵员钱粮?”
桓阶道:“长沙乃是大郡,当出兵一万,粮草十万石,以供军用。”
韩玄闻言大惊,道:“粮草倒还好说,搬空府库总能凑出来。但这兵员,不瞒伯绪兄,长沙只有三千郡兵,哪能找出一万大军来?”
桓阶笑道:“太守这是欺我不知么?攸县大营之中不是驻扎了万余精兵么?”
韩玄面色一变,强笑道:“伯绪兄有所不知,攸县大营领兵之将刘磐,乃是故荆州牧刘表族侄,此人一向刚强,虽然驻扎在长沙郡境内,但却并不归我这个长沙太守节制。这支兵马我无法调动啊。”
桓阶道:“太守说笑了,攸县大营的钱粮全靠太守供应。攸县兵马便如婴儿,太守便如乳母,断其**,立可饿杀。岂有不能调动之理?”
韩玄默然不语。
桓阶见状,不由喝道:“丞相代天子征讨不臣,普天之下,敢有不从者皆叛逆之贼也!天下可共击之!今我持节到此,又有调兵文书在手,太守莫不是想要抗命?”
韩玄闻言大惊,面色变幻不定,良久才道:“非我推脱,实是目前攸县的这些骄兵悍将尚未完全掌握在我手中。不过既有曹丞相的调兵文书,我岂敢不遵?伯绪兄既有天子节杖,战时可斩杀二千石以下官员,何不持节前往收攸县之兵。我自当写下文书,调些郡兵,多拨粮草,全力协助伯绪兄行事。”
桓阶想了想,觉得日后在荆南办事还需韩玄协助,不好逼迫太甚,于是道:“此言甚是!只是我要提调四郡钱粮,一时哪里走得开?”说着,转头对刘贤道:“刘校尉乃是丞相亲封的平夷校尉,合该掌兵,便烦请你去攸县走一遭如何?我再让参丞相府军事裴潜持我节杖随你一道前去,一旦这支兵马有变,你等可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