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然后,她拿出在醉香舞阁学到的本事,努力地取悦他。
*
一早,她精神奕奕地睁开眼睛,就见新郎官袍服穿端正,正坐在床边,温柔俯视着她。
他瞳仁里,还有几分希冀,仿佛期盼一朵花开,仿佛生命里唯一重要的事,便是等待她醒来。
视线相对,他有些恍惚地眨了下眼睛,忙挪近了,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疼惜地抚了抚她的发丝。
她顿时涨红了脸儿,挪了一下,发现身上未着寸缕,忙扯住锦被,拉高到脖颈。
想起昨晚的旖旎,心里禁不住发慌。
一开始,她的确虚弱地体力不支,他喂了她两口血之后,力量充盈四肢百骸,她顿时精神百倍。
想起他迎接她各式花样的神情,又忍不住一阵囧。
“昨晚你那本事蛮厉害的!”他轻易看出她的囧,是因为脑子里搅了一片荤腥。
“殿下可喜欢?”
“倒是不必玩得那么疯。”
“我以为,男子都希望女子白天是淑女,晚上是荡*妇。”
“……荡*妇?”他摇头失笑,“本王只希望你就是你,自由自在地就好,不必依从别人的‘希望’与‘以为’。”
她好整以暇地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掌心拉到脸颊上,忍不住贪恋此刻的宁静。
“夜离觞,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哦?”
“以前你逼我学习血族的规矩,还每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你说要我自由自在……而且,你没有去上朝。”
她看了眼窗外,“这个时辰,你该在朝堂上,看那些官员在不见硝烟的战火里杀得头破血流。”
原来,在她眼里,他竟是这么一位残忍的闲人?!
“这里是血族,不在大周,所有皇子不得参政,我就算是恒颐王,也不过得个闲职。”
“什么闲职?”看他这样自在,似乎颇享受这样的闲职呢!
“皇祖母亲自下的懿旨,本王的闲职便是陪王妃生孩子。”
她又囧。却忍不住欢喜地抿唇笑。
“闲职好,少是非,不必参与那些勾心斗角。对了,你在西疆的军队……”
“还在那里。那些军队本就是父皇的,常年被我抓在手里,难免被人妒忌,如爱妃所说,倒是不如得个闲职。”
爱妃……“殿下还是叫我娴儿吧!”
“为何?”
“像寻常妃子的称谓,听着别扭。”
“爱妃,爱妃……”他就抵着她的额,声声温柔地轻唤,直唤道她笑颜快要沁出血才罢休。
甄嬷嬷带着乐琴,乐棋,乐绣在门口,等候了一阵子,待两人那阵柔情蜜意冷却,方才进门,“殿下,该叫王妃娘娘起床了,今日新婚第一天,该去给太后娘娘,皇上与众妃请安。”
“你们搁下东西,本王陪爱妃洗漱。”
“是!”
归娴瞧着更换了奢华袍服的四人,忍不住问,“乐画去哪儿了?”
“她……”乐琴支吾说着,看向掌事的甄嬷嬷。
甄嬷嬷忙道,“乐画因为在大周时,偷了王府的东西,所以,被遣回本家了。”
“那老实孩子,怎会偷人东西呢?”
归娴还要问,甄嬷嬷见夜离觞脸色不好,就忙带着三个丫鬟退下了。
归娴起床之后,任由夜离觞服侍。
穿好了衣袍,她就忍不住走向门口,看了眼门外。
“找什么呢?”
“以前总有记写嫡女策的小厮在甄嬷嬷身后跟着,怎么今儿没有了?照理说,贺兰家的女子出嫁,还是要记的,将来入土为安,这嫡女策就当是贺兰家的一部分,入贺兰陵安葬。”
他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帮她洗脸。
“这是在血族,你的一举一动,我知道就好,其他人不必铭记,也不必书写下来,等将来你若死了,我便默写下你所有的事,送到贺兰陵。”
归娴带着一脸水泽,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并没有因百年后的分别而难过,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倒不怕死的,只是怕老。
怕越想越难过,她便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离觞,也要给辛姒皇后请安么?”
他微愣,“这倒不必。”
“她会不会生气?”
“大概会,但不必。父皇下旨了,咱们没必要去碰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