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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有两个木连。但他们是不一样的,否则他们不可能并存。而他们之间似乎也不能简单以真假来做区分,对谁都不公平。至于这条世界线里是否曾存在过一个真正的木连,或许也只有神秘莫测的黑伞子知道。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演员木连决定改名为木铁。
“因为这个名字,倒过来读是铁木,我很喜欢铁木。”他是这样说的。
木连和木铁有很多话要说,边歆和木铁也有很多话要说,他是一个透明人,但欠许多人一个解释。
木连希望木铁可以配合执行员,对他受到的心灵暗示进行解析,木铁同意,但有一个要求,他希望那个探查大脑的执行员是边歆。
“边歆在休假。”木连笑了笑,“咱们一块儿去喝一杯怎么样?”
木铁答应了,他出门前化了点妆,看起来已经非常熟练,他自称是为了避免被认出来。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木铁一直躲在远平。
“我每天都看你的消息。你很受欢迎,头几天我上街,还有人和我打招呼,要和我握手。”木铁很乐观的样子,他用吸管喝一杯碳酸果饮,脸上总是带着放松的笑容。
“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用不着道歉,我也没觉得有谁欠我,你不欠我,黑伞子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他们也不欠我。实际上,你一来,我反倒自由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听起来谁都没有错,但结果却这么坏,足够说明问题。”
木铁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仇视虚空?难道虚空不是民联体获胜的关键吗?况且,如今外面的那些人要打进来,他们总是说虚空很好的。”
“是你自己想问这个的?那好,我可以给你答案,而答案也非常简单。第一,虚空很危险,不能因为我们有降低风险的能力就忽视它的可怕;第二,民联体获胜是顺应了历史规律,是顺应了人民的意志,有没有虚空都是一样的;第三,你觉得当虚空魔法普及开去,人与人之间还能平等吗?恐怕是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如果人人都会虚空魔法,那还是一样的呀。”
“且不说想让人类都成为虚空适格者的过程里会有多少民众被牺牲,你就看如今,每年成为罪犯的虚空适格者有多少,被抓捕归案的又有多少。基层治安要崩溃的。我们的乌托邦,是在维系一个精密而巧妙的平衡,这个平衡建立在我们的物种基础上,而虚空适格者和智人已经不算同类。共同体能否适应这中间的差别,前辈们的理论是否适用等等,这些都是太需要探讨的问题。就算不说这些假设,只说一个现实——世界线震荡就与虚空有关,如果我不能及时阻止,那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某一条世界线里人类都毁灭,到时候一合并,”木连啪地拍手,“一切都完了。是一切都完了,人类就消失了!地球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木铁屏住呼吸,他终于很愧疚地说,“对不起。”
“是边歆告诉你的吧?”
“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木连点点头,“没事,很正常。”他沉思了一会儿,“对你们来说,不存在这样一种死亡,那死亡是单针对我的,要背负全人类的性命,我必须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