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正排队付费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拨了下屏幕,放在耳边,“喂?”
“喂,瓷瓷吗,我是徵羽。”
听筒中传来的声音,悲痛压抑,带着明显的哭音。
“是,我是瓷瓷,徵羽,你怎么了?”
商徵羽,她的大学同学,曾和她住过一个寝室,关系不错。
只是后来,她被迫退学,有意的和以前的同学保持距离,才和她渐渐断了联系。
她记得,她和商徵羽最后一次联系,是知道吕颂扬和林静分手的时候。
她四处找不到林静,只好给商徵羽打了个电话,询问林静的下落。
分开这么长时间,她一直琐事缠身,许久没她的消息了,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她。
商徵羽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说:“瓷瓷,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事请你帮忙,想见你一面。”
“当然,我在外面超市,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温雨瓷一口答应。
当初上学时,她与商徵羽之间的感情虽然不比尚明欢和林静亲厚,可她家出事的时,商徵羽没有落井下石,相反还很关心她。
这份情谊,她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听商徵羽的语气,分明是遇到了难处,她没理由坐视不理。
她结了账,按照商徵羽说的地址,在一家小咖啡座,找到了商徵羽。
商徵羽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一头长发简单的披在脑后,脸色苍白,眼睛已经哭肿了。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要个单间吧。”温雨瓷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一间包房。
“瓷瓷……”一落座,叫了声温雨瓷的名字,商徵羽立刻大哭起来。
温雨瓷抽了几张纸巾塞进她手里,也没劝她,安静的等着她。
商徵羽哭了好久才停住哭泣,用纸巾擦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瓷瓷,真抱歉,把你叫来看我哭。”
“没事,能笑出来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哭!”温雨瓷将刚刚服务员送来的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喝杯咖啡定定神。”
“嗯,”商徵羽擦净脸,啜了口咖啡,吞吞吐吐说:“瓷瓷,我找你……是想……借钱……”
“没问题,借多少?”说句欠扁的话,如今在她这里,借钱是最不成问题的问题。
“二十万,”商徵羽艰难的说:“如果不可以的话,十五万也可以。”
“二十万可以,一会儿我陪你去取,”温雨瓷说:“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吗?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可以当我没问。”
“我弟弟住院了,需要交手术费,”商徵羽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他和同学去外市参加比赛,赢了比赛,几个人出去唱K庆祝,回来的晚了些,被一个酒驾的司机给撞了,那个司机家里很穷,只陪了我弟弟几万块钱,杯水车薪,我妈一着急,一下病倒了,家里一下两个人同时住院,积蓄很快花光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暂时休学,和我爸一起照顾我妈和我弟弟。”
“徵羽,”温雨瓷握住她的手,无奈的说:“你总是这么好强,你早该给我打电话,这是大事,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商徵羽摇头,“瓷瓷,你家里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能不找你,我尽量不想麻烦你,原本想着,我还有林暮,哪知道……”
说起自己的男友,商徵羽眼泪落的更凶。
“对了,我记得,林暮经济条件不错,他怎么不请个护工帮你?”温雨瓷疑惑的问:“请个护工帮你爸爸照顾你妈妈和弟弟,你就不用休学了,毕竟休学是大事,有可能影响一生的前途。”
商徵羽含着眼泪,吸了口气,“我弟弟刚出事时,我根本没心情上课,我和林暮说,我想休学,照顾弟弟,他一口答应了,他说,反正他开的是广告店,以后即使我大学毕业,肯定也是去他店里帮忙,有没有文凭没关系,紧接着,我妈妈又病倒了,我实在没心情读书,就办理了休学。”
“那现在呢?他为什么让你出来借钱?店里经营不好?”
“不是,”商徵羽惨然摇头,“最近生意是不好做,可十五万他还是拿得出来的,他却和我说,我弟弟和我妈就是个无底洞,多少个十五万也填不满,他说他最近要上一个新项目,需要很多本钱,他要为了我和他的将来奋斗,把钱都投到新项目上去,不能浪费在我弟弟和我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