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浓眉高挑,国字脸,一双丹凤眼中闪着一丝阴鹜,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此人正是大楚天子,慕玄逸!
只见他嘴角带着嘲讽,冷笑的打量了一下跪倒在地上的韩知邻,尔后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离开大楚已经快有一年了吧?”
韩知邻将头深深的伏在地上,没有天子的话,他自然不敢将头抬起来,只见他就这般姿势恭敬的回道:“回父皇,儿臣此去,十个月零二十四天。”
天子轻哼一声,道:“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儿臣不孝,还望父皇海涵!”
“起来吧!”
韩知邻听见他这般说,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大楚天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突然开口问道:“听说刚才在宫门口,你与惜阳发生了冲突,而且还挨了他一脚?”
韩知邻并没有意外,在这宫强周围,有什么事情能瞒住天子的。
只见他欠身说道:“回父皇,不过是兄弟之间的小矛盾罢了,无伤大雅。”
大楚天子看着他这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隔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尔后看着他问道:“你心中可曾怨过朕?”
“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少在朕面前装傻,当初你设局欲除掉惜阳,最后若非朕执意留他一命,怎么还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韩知邻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父皇做的决定,儿臣自然不敢有怨言。”
他并没有否认当初是自己设的局,他了解自己的父皇,就好比他同样了解自己一般。
“不敢?”
“不敢!”
“那你心中可有恨?”
韩知邻抬头对大楚天子对视了一眼,波澜不惊的说道:“有!”
“此恨何解?”大楚天子接着问道。
“唯血而已。”
“骨肉至亲也是如此?”
韩知邻轻轻的摇了摇头,道:“父皇曾说过,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大楚天子顿时大怒,尔后拿起案上的砚台,径直朝着韩知邻砸了过去,韩知邻没有躲,任由那带墨的砚台砸在了自己的胸前,洒了他一身墨汁。
尔后径直怒道:“在朕面前说这般大胆的话,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韩知邻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平静的说道:“父皇不会的。”
“嗯?朕为何不会?”天子冷笑一声。
“因为父皇膝下众皇子中,只有我最像您,而且我如今的遭遇,跟您当初一般无二。”韩知邻平静的与天子对视着。
两父子就这么互相看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楚天子这才哈哈大笑道:“好!好!好!”
“如此心性,朕众皇儿中,你当为第一!”
他话音刚落,接着又是冷哼了一声,开口又说道:“不过朕再给你上一课,凡事都不要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你掌控不了命运。”
说完这话,天子径直对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
两排侍卫顿时冲了进来。
“六皇子慕惜秋出言不逊,仗责八十!”
“是!”
待两侍卫将韩知邻架起来之后,韩知邻微笑的朝着天子点了点头。
“谢父皇赐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