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把蜜饯搁到圆瓷碟里,让一旁的宫女把药碗撤了下去。
“哀家见你似乎心神不宁?”
听到太后突然发问,我微垂下头答道:“外头又下雪了,奴婢想起十六皇子体弱,不由有些担忧。”
太后淡笑了一声,“你好像很心疼十六?”
我正在思索怎么说才合适,却又听到太后说:“十六是个让人心疼孩子,也难怪你怜爱他,以后哀家会好好为他安排,原也是哀家欠他们母子的,从前也忽略了她们。只是你不要怨哀家那么对你。”
我垂着头愈发恭谨,小声道:“奴婢不敢。”
她又与我说,“如果太子能顺利的继承了帝位哀家也放心,只是如今朝堂形势严峻,恐怕也不会顺利。皇帝也老了,竟隐约已经把握不住有些臣子,哀家最近时常想,要是先皇后没死,现在又会怎么样……”
“朝政上的事情奴婢不懂,太后现在要好好保重自身才是。”
太后摇头叹笑道:“也是,不该跟你说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你一个女儿家怎得会懂,哀家如今能熬一日是一日,以后的事情哀家再也看不到,你替哀家好好看着,答应哀家。”
太后皮包骨一样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腕,窗外的风雪突然狂乱起来,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之声。
我垂下眼帘,缓缓跪下,“太后吩咐的事情奴婢会尽力为之。”
我双目盯着青灰的地砖,无论以后谁继承帝位,我都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不能拒绝太后,可也无法从内心真正的答应她。
太后歇下后我回了永寿宫,后听得祭典上果真出了事情,皇贵妃回来的时候脸色如常,一时间也探听不出什么,意外的是皇贵妃让我与永寿宫的大太监去看望十六皇子,还送了不菲的礼物。
从前皇贵妃对延年殿的事情很少过问,如今这般毫不遮掩的打赏延年殿却不知道是看在太后的面上还是皇上的面上。
皇贵妃没有多说,我领命后便前往延年殿。十六皇子去了祭典,祭典上发生了与其从其他人口中探听,不如直接问他来的更明白。
我到延年殿的时候听得里面有些吵闹,殿门也大敞着,片刻后出来相迎的不是桑榆,而是上次那个杏黄衫子的宫女。
她看到是我,本来有些阴霾的脸色顿时一扫而空,我说明了来意,她请我进了内殿,我意外的看到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白公公也在。
白公公约莫有了五十来岁,罩在高帽下的头发露出鬓角,隐约有些发白。
桑榆正与他笑着说什么,看到我进来,白公公朝我一笑,“清心姑娘来了,想必是皇贵妃的赏赐也到了,那我便不叨扰了,姑娘好好照顾十六皇子,皇上挂念着十六皇子,切勿怠慢了。”
桑榆连连应承,又亲自送了他走,折回内殿朝我无奈一笑,“许久不曾招待皇上身边的脸的人,可真比我跟人打了一架还累。”
我抿唇与她相视一笑,我看着满屋子的赏赐说道:“十六皇子现在是时来运转了,以后还有的你对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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