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向梁夫人请示后,乐颠颠的就去了小厨房酿酒。
看到摆了满地的药材和酿酒用的器具,徐若瑾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儿。
先是把制作酒曲的麦子拿出来,开始翻炒,炒过之后又磨,随后放入蒸的熟的不能再熟的米搅拌,然后用棍子不停的敲打成泥……
这一个过程说的简单,可整整忙乎了一整天。
徐若瑾也知道时间紧,所以让厨娘和丫鬟们都来帮忙。
她则又去选了药料开始熬药汁。
好的酒曲,是要用药汁勾兑发酵,特别是对姜家老太爷,她则更用心。
若没这位老太爷出面,她也没这么顺利的嫁入梁家……
忽然一怔,徐若瑾心里自吐了三下“呸呸呸”,说的好像她多么巴结着乐意嫁给梁霄似的。
但归根结底,梁家的日子,比之前要好得多得多。
尽管婆婆不待见自己,却也不似之前在徐家挨饿,挨掐那么苦闷。
防风五钱,白蒺藜五钱,肉桂五钱,天麻九钱,五加皮三钱,羌活、牛膝九钱,熟地一两二,枳壳九钱,乌蛇二两,徐若瑾把自己选好的药料精心的熬成汁,整个人完全的投入其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梁夫人曾在厨房门口看过她一次。
扶着夫人回了寝间小寐,方妈妈在一旁叠着衣裳,芳茹在一旁为母亲揉着额头,梁夫人不由得唠叨起来:
“那个姜家的老太爷真是岁数大了,好端端的居然要什么她酿的酒,还是药酒。”
“看她在那一副好似多么精通的样子,一个没学过几天课的丫头,居然也敢随意的开什么药酒方子,这不是胡闹嘛?”
“那个臭小子知道我不让这丫头酿酒,故意过来表态的吧?想让我默许了?没门。”
梁夫人见方妈妈和芳茹都不吭声,皱眉道:“就这一次,下一次绝对不许。”
“母亲。”
梁芳茹安抚的又为她揉了揉肩周,梁夫人时常那里作痛。
“四弟曾与我说过,他喜欢弟妹酿的酒。”
“他喜欢?”
梁夫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他就始终不肯认了自己的身子不能再习武,总想找这等歪门邪道的法子,多少位名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丫头能懂什么?”
方妈妈半晌没说话,手上顿了下,笑道:
“您当初不也夸过四奶奶的酒美味么?”
梁夫人被说的一怔,“您又为她说话。”
“行,老奴糊涂,老奴不说了。”方妈妈拿起折叠好的衣裳放入箱柜之中,“您这么气恼,刚刚又何必去看四奶奶如何做事?”
梁夫人还不上嘴,转了话题,“晚间继续让她守夜。”
远处的落日露出最后一道笑脸,在天边划出一道优美的红霞。
簌簌的微风轻吹,让院落中药炉下的火苗更多光亮。
晚席摆上,徐若瑾伺候着梁夫人用饭,梁霄也在,食不言,寝不语,屋中除却碗筷轻碰的“叮当”声外,没有任何声响。
梁夫人撂下了碗筷,徐若瑾才坐在一旁吃饭。
忙碌一整天,她早已饿坏了。
虽然吃相斯文,可小嘴吧嗒吧嗒的咀嚼,速度极快。
梁夫人看了一眼便转头望向梁霄,“吃过后,不带着你媳妇儿回院子?”
“不带。”梁霄的回答很干脆。
徐若瑾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吃。
“好歹是新婚,别让我一个病婆子给搅和了。”梁夫人冷叹一声,“就怕口是心非的,再心里头埋怨我这个当娘的心狠,我倒成了罪人了。”
梁霄看一眼徐若瑾,“她时机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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