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胥云剑脑筋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充耳不闻似的呵呵傻笑,昨天傍晚的时候,范美帝亲了他一口,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下,却让他回味了一整天,就想着今天再去,好好品尝一下。“胥云剑?和你说话呢?”
“啊?什么?”
“孙子,就惦记他对象,现在就范美帝说话你能听见了,别人说话都成放屁了,是不是?”
“没有,别胡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卢利蓦然止步,偏头看了看他,“嗯,是。”
张清几个夸张的大笑起来,“小哥说的对,你这孙子就是这样的人。”
胥云剑羞红了脸,干笑几声,“走吧,回家洗个澡,热死了。”
从井里打出来的水冰凉彻骨,用来洗澡实在舒服,众人围拢在井口,只穿着一件小裤衩,一桶一桶的凉水提上来就往头上浇,弄得水顺着泥土路流得满地都是,惹来村民的埋怨,“小小,你们肿么回子个事嘛?没下雨也让你们弄得满地水,回来再滑了人?”
“就……好,就……好。”
“小小,书记找你去喝酒!”
几个人回头看去,是商嘉成,“队……长?还喝啊?前天……不是刚……刚?”
“少废话,书记在家等你呢,今天早点到,有啤酒。”
听见啤酒二字,胥云剑啯的咽了口唾沫,“小小,咱们几时自己弄点啤酒喝?”
“不行的,除非到镇里去喝,你忘了,上回买回来啤酒,和他妈的茶水差不多,都滚烫了!”
卢利也有些为难,啤酒是个好东西,要是能喝到清凉爽口的,可算夏天的一大享受,但村子里没有卖的,最近也要到城关镇去买,再拿回来,就如同骆耀华所说,和刚沏出来的热茶差不多,一点啤酒味都没有了。“小哥,你脑筋活,给哥几个想点办法?”
卢利琢磨了一会儿,摊开了手,“今年……没戏了,明年,明年之前,弄点……冰,提前放……起来,就行了。”
“冰?天一热不就化了?”
“挖个……大……窖,多存,没问题,能放得住,不会化的。”
“cao,你tmd脑筋是活,一转就一个主意,你小子,长毛比猴都灵!”
卢利呵呵轻笑,抓起衣服胡乱套在湿漉漉的身上,向众人摆摆手,下了井台,向商抗ri家走去。
天气越来越热,商抗ri喝酒的兴头却丝毫不减,一个星期之中,最少也要叫卢利喝三五次,农村物质条件差,没有那么多下酒菜,有一次,一大一小两个人就着腌好的、又咸又辣的青辣椒,竟喝了三斤多酒!“叔,队……长,我来了。”
商抗ri和商嘉成两个坐在院子中的藤架下,头顶上面郁郁苍苍的藤蔓植物遮挡了阳光,面前一个小酒桌,放着一碟炒花生米,一个拍碎的黄瓜,脚下放着一个白塑料酒桶和两个搪瓷暖壶,“小卢,快点,就等你来开桌了。坐,坐,坐下。”
卢利听话的坐下,提起暖壶看看,里面是满满的一壶啤酒,“这玩意,就是润润嗓子,来,你们哥俩一人一壶,我喝白的。”
拿过大茶缸子,一股脑的倒满啤酒,本该有的洁白丰满的酒花,却一点看不见,喝起来如同温吞水,完全不是味道:“小小,你来了?吃点花生米。”
卢利的小名在当地人听来好听好玩,叫起来还非常顺嘴,一来二去的,就成了他的大名,村里认识不认识的都这样称呼他,有的人甚至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哎,谢谢您,婶子。”
“你这孩子,和婶子还客气个啥?”
卢利尽可能快的把啤酒干掉,换上了白酒,商抗ri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卢,前几天的事,我听小张他们和我念叨了,没啥!戏里面不是也说了吗?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才多大?虚岁才18吧?以后还长着呢!”
“就是,小卢,书记说的对,这件事你别着急,以后等过了年,你看中了哪家的闺女,和哥哥说一声,我给你跑去。”
卢利苦笑连连,他心里感激他们对自己的情谊,不过要说在商家林找一个本地丫头做自己的对象,只要一想到她们那一口四环素牙,就从心里发憷,“再……再说吧。”
“小卢,也不是叔当着你面夸我们商家林的闺女,找老婆,还是得找那会过ri子的、听话的,你们城里人是漂亮,那管用吗?下地一年,能挣几个工分?最后还不得是你养着她,就为了好看?娶了那样的回家,你下地干活,心里放心吗?”
卢利几乎笑出声来!赶忙端起茶缸,以为掩饰,“我……我知道了,叔。”
“哎,这才是好小子呢。来,喝酒。”
商嘉成也说道:“小卢,当男爷们的,就得自己长能耐,我哄你说吧,男的只要有了能耐,女的放在那,就是b里长了草,也不敢起外心。你记住哥哥这句话吧。”
卢利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酒喷到商嘉成脸上,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人边喝边说,不一会儿的功夫,红ri西斜,“哦,叔,有个事……。”
“啥事,你说?”
“我请……个假,回一趟天(津),给我舅妈家……买煤球,再带几个知青……过来。”
“成啊,去几天?就你一个人去?”
“我还没和他们商量……呢,可能还得……带胥云剑一起……回去。”他这样说,“连来带去,三五天吧,最多一个礼拜。”
商抗ri痛快的点头,“成。早去早回。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