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个道理。行,老鲁。你这边先照计划准备起來。我回去之后,也立即落实人员。喝酒,喝酒,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才行。”郭飞扬的酒兴大发。
谷中天也在一旁凑热闹的说道:“小龙,你今天的表现,让你师傅满意,喝酒也要让你师傅喝个痛快淋漓才行哦。”
酒过三巡之后,郭副厅长停止了海阔天空的闲聊,关切地问道:“若海,压力大吧。”
“压力肯定是会有的。过去单纯地侦查刑事案件。有事都是支队长和大为他们在应付,我很少会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龙若海笑了一下。
“说说看,有什么区别?”“在刑侦上,那些当官的人顶多是到现场拍两张做秀的照片,其他的事根本看不到人影。”
“治安上有什么不同吗?”。龙若海这么一说,谷中天也來了兴趣。
“治安这条线就是不一样。屁大一点的事,都会有人关顾。过去抓杀人犯,沒有人过问。现在拘留一个嫖娼人员,都会有无数个关心的电话。说到底,就是利益和权力的问題。”龙若海在这三个老头子面前,说话也无所顾忌。
“要想真正做到秉公执法,不是件容易的事。”谷中天叹息了一声。
“还有就是做事的时间少,谋人的时间多。就舀我们查的这个毒品案件來说,本來应该不太复杂,但因为涉及到有权有钱的人,就出现了这么许多麻烦。”
在几个老领导面前,龙若海直抒胸臆。自从自己到宁北任职以后,张跃进对自己一直是拉多于打,如果不是被‘二狗子’横插上一棍子的话,可能双方到现在还不会有所碰撞。
对方总是用一种长辈的关心來问寒问暖,说话做事也总在谱儿上,让人如沐春风一般。假若不是深入了解张跃进的为人,真的能为其所感染,引以为忘年之交。
其实,龙若海倒也并非一定要与张跃进等人过不去。
张跃进的负义行为自会有道德法庭去审判,张跃进的巧取豪夺也应当由经济法规去制裁。至于官商勾结,侵占国家财产,逃税漏税更不是自己这个治安大队长的职能范围内的事。
但由于况超群的化工兴县策略,导致了宁北县的化工企业泛滥成灾,几乎是每个乡镇都有无批准手续、无安全措施、无环保措施的小化工企业。
尽管如此,治安部门也只要配合抓好安全生产就行,其他的自会有安全生产监督部门、环保部门來管。但由于涉及到毒品的制造与销售,事情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在宁北县,要寻觅制毒工厂,不彻底清查化工企业,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为难的则是要想清查,就不可避免地要与况超群、张跃进等人发生碰撞。涉及到况超群的政绩,他是不会让步的。
作为化工企业的龙头老大,宁北县绝大多数的化工厂与张跃进有所关联。三分之一的工厂是其直接下属,剩余的也大都是他的业务协作单位。
只要一开展清查工作,势必会有不少‘三无’企业要停业整顿。这对于张跃进來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在流失,肯定不会答应。
为了加快侦查工作的进程,减少不必要的扯皮。在请求上级领导支持的同时,就是审时度势。选择最好的机会,进行突然而有力的一击。
龙若海的想法,得到了三个领导的赞同。到了最后,郭飞扬用有点凝重的语气叮嘱说:“小龙呵,工作上的事用不着我多说什么。只关照你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学会保护自己。”
“嗯。”龙若海听出了师傅的话音,再看到鲁光淦、谷中天关切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星期一还是正常上班。上午到了要下班的时候,赵有才接到支队的通知,让大队长和禁毒中队长负责人下午到市局开会。发通知的人,是他在治安支队的老朋友,市局治安支队综合科陈科长。
俩人平时沒有少在一起吃喝玩乐。上次的突击检查,给龙若海添堵的事,就是他帮赵有才做的。听到老朋友的声音,赵有才也就不客气的问了起來:“什么内容?”
“不知道,支队长什么都沒有说,好象很神秘。”说完以后,对方又压低喉咙说了一句:“是鲁局长把支队长喊到局长室以后才决定开会的,可能与化工企业安全检查有关。你要当心呵,好象特别提到了你们宁北县是重点。”
“谢谢了,下次到宁北來,我让老哥到桑舀玩个全套。”赵有才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暗自骂着:“好你个龙若海,对化工企业的安全检查在宁北通过不了,就用市里的人來施加压力,还对我们玩起了阴招。奶奶的,我倒要看你能玩得出个什么花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