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建议我靠近星空去查看,她有经验了。
我自然点头,等星星最亮的时候就去看。
如此不知道等了多久,总之符门那帮圣子圣女已经要崩溃了,很多人脸色都惨白了,但不敢松懈,怕破坏了河图。
而星星终于达到了最亮的时刻。
还是南梦说的,她来此半个月了,早已摸索出了最亮的时刻。
我抬头凝望,发现每一颗星辰都亮了十倍不止,整个平原都被照得亮堂了,这让人欢欣鼓舞,光明总是令人向往的。
而煌圣子再度飞空,他沐浴在星光之下,俯瞰着河图,大喝道:“升符!”
“是!”早已濒临崩溃的圣子圣女们手臂一抬,那百丈长宽的红符阵就缓缓升了起来,伴随着星光大亮,河图熠熠生辉,炫彩夺目!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情澎湃,有人甚至喊:“河图入煌圣子的手了,他要掌控河图了!”
我嗤笑,掌控?
就靠这破符阵?
还不如快抹布呢。
我二话不说,一蹬飞空,懒得再看煌圣子的河图了。
任他怎么折腾都没用的,关键不在“画”,在“视”。
看见我飞空,很多人都惊呼:“李十一干什么?”
“他上星空了,这不是找茬吗?”
“煌圣子到了关键时刻,李十一跑上去,多少会影响星光的吧?”
这帮人典型的拉屎不出怪地硬,这么大一片星空,我上去又如何?能有什么影响?
我头都不回,一路高升,速度快若闪电。
终于,万丈之距被我踩在了脚下。
上古星空虽然依旧遥不可及,可看起来明亮了许多。
我心生敬畏,感受到了一股沧桑古老的气息。
这片星空亘古长存,不属于内界,它只是内界星空上的一块补丁。
它神秘、浩瀚,是先贤都曾仰望的星空。
或许,最原始的巫人也曾祭拜过这片星空,由此得到了来自星空的某些赠予。
我继续上升,不过速度很慢了。
到了这个距离,升不升都没有区别了,但我内心渴望接近星空,仿佛那星空中有先祖在召唤一样。
直到某一刻,我停下了。
因为渴望变成了畏惧,对未知的畏惧。
古人崇拜星空,也畏惧星空,这刻在基因里一代代传下来,传到了我的血液里。
那么,我现在的位置就是最佳的位置,不能再靠前了。
在渴望和畏惧的夹缝中,不能再上前冒犯了。
我稳稳站着,心情澎湃,总有股穿越了五千年时光的错觉。
低头看看,大禹河平原的小黑点仿佛原始人一样,正在祭拜星空。
这感觉十分奇妙,我因此一动不动,看了许久。
而后,我的巫皇眼迸射出星光,览尽上古星空。
每一寸星空、每一颗星辰,无不在我眼中闪耀,越来越清晰。
那些若有若无的云雾消散,道道星光仿佛丝线一样垂下,我看得一清二楚。
疑是银河落九天!
我的身体也沐浴在星光之中,渐渐的,我看到了线,那是星辰连接成的线。
一条又一条,横七竖八,毫无章法。
我明白,那是构建河图的线条,但无论我再怎么看,都看不见它们以十数合五方。
我心里一叹,失败了。
巫皇眼也看不到河图,不可视则不可领悟。
五千年来,这片上古星空从未被任何人领悟过,河图高悬,可无人能见。
我有些失落,不过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既然看不见河图,那就直接吞噬星空。
这片上古星空,我太眼馋了。
那每一道星光都是补品,远非雾城观星台上空的星光能比。
河图不现,我吃点补品不碍事吧?
当即,我盘腿坐下,就悬坐在这夜空中,宛如柳絮一样飘着,然后瞪大眼睛,凝视上古星空!
这一看,双目熠熠生辉,巫皇眼仿佛两个黑洞,疯狂吞噬星光。
这可是五千年前的上古星光,何等强盛纯粹?
我立刻感觉道宫轰鸣,内丹发狂一般地旋转,太清气山呼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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