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顿饭吃得酒足饭饱,不用张书鹤开口,他就猜到这小子肯定有求于他,不是有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书鹤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当下就把铜钱的事说了出来,意思是出钱再买回铜钱。
魏老头听完后,瞅了张书鹤一眼,把张书鹤给他买的一根拐杖往地上支,然后不作声的一瘸一拐却走的飞快的进了里屋,在保险柜里取出东西回到大厅扔给张书鹤,张书鹤一把接到手里,铜钱是被老头用油纸包着。
张书鹤打开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七枚。
魏老头在边上念叨着:“之前你说要卖铜钱,我没二话就收了下来,这几个铜钱可是你父亲十多年前收集的,哪一枚不是我陪他走遍古玩市场淘的?算起来陪他走过的路长得鞋都要磨掉两双,你小子居然没良心的把你父亲心血说卖就卖,不过还不错,现在知道后悔了……”
张书鹤被老头说的有些有点惭愧,手里握紧了铜钱,想到什么从袋中取出一沓钱来放到桌上,当初魏老头买下铜钱用了一万多块,谁知魏老头却是一瞪眼:“现在铜钱的价钱早就涨了,一共两万块,少一万!”
张书鹤一顿,不过也没二话,从袋子里又拿出一沓,老头看了他半响,这才笑呵呵道:“算了算了,钱你先留着,就当是你以后结婚我老头子给你的礼份钱。”说完就让张书鹤赶紧把钱收起来。
张书鹤知道他脾气,也就依言把钱收了起来。
不过魏老头没想到的是,他没要张书鹤的钱,过了两天,张书鹤倒是开口跟他借钱,一借就是十万,这把魏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直往地上杵着拐仗:“我之前不是给你八百多万吗?怎么还跟我借钱?”
张书鹤眼也不抬道:“十万块不多,以后有钱了我就还,没钱就当是我以结婚你给我的份钱……”
魏老头气得下巴都颤颤,逼问他要借十万块干什么,还有之前的八百多万哪去了,张书鹤却只说借了就知道了,并重申绝对没有干高利贷赌博炒股吸毒违法的事。
要不是相信好友的人品,及小时看着张书鹤长大,对他品性都十分了解,说不定就将他当场赶出去了,魏老头想了一夜,最后还是觉得以这孩子从小到大没有把握的事不说不做的心性,恐怕是把钱用在创业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是要支持,于是第二天便给了张书鹤一张卡让他取十万块用。
此事过了两天后,隔天的一大清早,就听到楼下有不少人抬着东西上楼,老头这时刚起来,还没等去方便,就听到有人在砸自己家的大门。
魏老头听着门响眼皮直跳,直到听到门外张书鹤的声音,这才把门打开,想看看这小子到底又在作什么幺蛾子,结果一打开,却看到十来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从楼下抬上来一扇钢门,有多重不知道,共有六个人在抬。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魏老头打开门瞪着眼问,张书鹤却是将门一拉,然后把老头扶到屋里道:“找人换扇钢门,出入安全,你去屋里坐会,看看电视还是睡睡觉,一会就换好了。
这门是魏老头和老伴住的时候就用的门,张书鹤要拆掉它,魏老头自然不让,不仅不回屋更是大吼大叫,结果张书鹤却一直打着门太破,再不换就有危险的借口,然后丝毫不听他的,硬是让人拆了旧门,换上了铮铮的纯钢门,门边四周又让人镶了层厚铁皮,随即几拔工人又被张书鹤叫进了屋,把所有的门窗全部换上了全钢,玻璃全是防弹玻璃。
这些人以为张书鹤是这老头的儿子,也就一起无视了老头的跳脚,毕竟换钢门可是好事,防贼还防震,有这么好的儿子,这老头还不领情可真是不知福。
于是魏老头再痛心疾首,也是于事无补,最后眼睁睁的看到那扇银光闪闪瓦亮的全钢门装了上去,只能望而兴叹,差点没留下老头泪。
两天后门窗都全部弄好,魏老头屋里顿时焕然一新,只是与原来旧的格局有点格格不入,因换门的事老头着实闷闷不乐了几天,结果过了两天张书鹤居然又把隔壁的那房子也全部换上了全钢门和全钢门窗。
魏老头顿时生气了,柱着拐站在隔壁门口冲张书鹤道:“你拆我的门也就罢了,你怎么连隔壁的也拆,这是人家的房子,要是他们家人回来质问我,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放?”
张书鹤却是回头疑惑道:“免费换成全钢门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这句话顿时把老头的话给堵死了,眼睛瞪了半天最后一转身回了自己屋子,索性眼不见为净。
如果只是换个门窗也就罢了,魏老头还可以自圆说遭了小偷破坏,这才换了新的,加上这全钢门比普通门好多了,而且也结实,用几辈子都不会坏,所以房主应该不会说什么,可是这两天张书鹤居然把和他大厅相连的墙壁给砸开了,魏老头老头顿时又怒发冲冠道:“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张书鹤却是道:“给中间开个门,来回方便。”
魏老头这几日已经被张书鹤折腾的有些筋疲力尽,暗叹自己老了老了,脾气也蔫了,对年轻人的古怪举动实在难以应付,最后只好无奈道:“我的墙壁也就算了,可这是两家的墙,房主要是回来见到你把墙砸了,你就等着打官司吧,我是不会帮你。”
张书鹤边看了看墙壁开的大小,边点头:“有问题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我全权负责就是。”因为张书鹤知道,那家人恐怕是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找他打官司,因为此时离末世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各地已经频繁出现征兆,多少人在恍恍不安,上面的人也个个闻风色变,哪还会管这些民众纠纷。
魏老头索性也不管了,转身去了卧室,把门一关随他的便。
过了两天中间的小钢门也装好了,来回可以走一个人,周围墙壁也都钉了坚固的铁皮固定住,并且在老楼墙壁薄弱的地方都加固了铁皮。
魏老头也逐渐看出点门道,并且这些日子他常看到电视里出现不少离奇死人案,还有很多踪失踪人口,有的人竟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接着有一个直播栏目,记者正在做节目,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发疯的咬了记者,因为是直播被很多人看到,别说是其它老百姓,就是魏老头心里也有点不安起来,不过再看屋子里那两个不顺眼的钢门,此时又顺眼起来,看着真得是比以前的旧门有安全感,不过他嘴里是不会承认的。
门弄好的第二日,又是大清早,魏老头正在洗脸,就听到有人摁门铃,老头顺着猫眼看,外面又是一群穿着搬运工作服的人员,想到肯定又是张书鹤那个臭小子搞的鬼,直到张书鹤在门外拍了半天。
这才把门打开,一打开门,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就道了句:“大爷,我们是搬运公司的,您儿子给你买了点东西,我们给您搬屋里……”
魏老头一听您儿子,心里一时得劲了,没言语间,几个人就随张书鹤进了屋,留下了老爷子二十几坪米的卧室,然后张书鹤一招手让外面的人把所有东西搬进来,接着就在魏老头目瞪口呆之下,大量的矿泉水被搬入,牌子大多是农夫山泉和娃哈哈,接着是十几袋大米白面,然后是各种谷类及真空袋的肉食品,鱼罐头,干果脯果仁,成箱成袋子装,面食有桃酥脆果各种口味的饼干,一大纸箱一大纸箱的拿进大厅。
最后是一些魏老头爱喝的粮食散酒有十桶之多,各种口味的方便面数十箱,还有干鱼干菜干肉紫菜,真空包装袋易于保存的各种大香肠,猪耳朵,猪蹄,鸡腿,堆了满满一大厅。
而另一间空置的房间也放满了矿泉水和各品牌的豆油玉米油,魏老头一时间傻了眼,忙叫住张书鹤问道:“你这是要开超市怎么地?不放到你自己屋里,放我这边干什么?”
张书鹤也就认真回道:“我屋里也有,暂时放不开,所以剩下的先放你这边,你替我保管。”
魏老头信他才怪,不过倒也再没有多问,想到之前自己以前在位时交好的手下打来电话,隐晦的让他没事不要出去,最好储备些食物,他这腿脚不方便,不过此时张书鹤买回来,那就放着吧,现在世道乱,有食物备着总比没有的好。
加上在魏老头手里借的十万,他手里剩余的最后十五万块也花的一干二净,自己那三十多坪米租的房子里也象征性的推了些方便面和水,张书鹤翻了翻老黄历,此时离末日已经不足一个月。
这几天他一直在外面走动,手里时刻都拿着罗盘,以前十多天才能遇到一个丧尸,现在已经发展到五天就能遇到一个,甚至三天之中同时遇到了两个,显然离末世爆发已经不远了,他跑了几处食品公司,搬食品时在旁边不断的听到那些员工们说起一些最近反常的事,比如请病假的人突然增多,无故旷工的更多,甚至有的连电话都联系不上,家里直接报了失踪,在张书鹤看来,这些人其中大半可能都已经被病毒感染上。
回去又看了看钢门,虽然现在已经将房子的门窗全换成全钢的,墙壁也全部固定上,食物也准备不少,但是一旦门被丧尸围住,也许里面的食物和水暂时可以坚持很久,但是在它们不断的攻击硬撞下,就算是钢门坚固,但又能坚持多久,几个月或者几年就说不准了。
张书鹤的神情这几日也是越来越凝重,就连黑豹也不似平时的样子,似乎也闻到了隐隐的一股不详的气息,但是与张书鹤的谨慎不同的是,它却是有些狂燥,目光里更是带着些兽类野性的兴奋。
魏老头这几日腿脚已经好了不少,但仍然留在家里没有出门,每日都坐在沙发上关注新闻台,甚至跟张书鹤支支吾吾要了几本国外丧尸片看,这东西在以前时,都是被他严重批判的东西,不仅全看完了,要看了好几遍,不久后张书鹤便听到他开始频繁给好友打电话,在电话里一一嘱咐让他们最近少出门,并在家里多储存一些水和食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