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就被猛地推开,祈豫站在门口,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的眼中写满了惊恐。
卓琛没想到她会突然跑过来,一愣神的工夫,慕临封一直放在胸前的手突然伸过去扣动了他的扳机。
他背对着祈豫,一声枪响,卓琛和祈豫都愣住了reads;。
卓琛低下头,看到从枪口流出的血,瞬间染红了慕临封的前襟,他像一个濒死的魔鬼,用胜利的眼神望着他,用低得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都不是好东西,卓琛,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她,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我诅咒你,哈哈。”
慕临封身子一弯倒在了地上,那一枪正好打在他的胸口,一枪毙命。
祈豫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手脚冰冷,四脚发软,她想走过去看看他,可是两只脚像是灌了铅,动也动不了。
半晌,她才步履艰难的跑过去,俯下身察看他的伤势。
她是护士,知道他已经不行了,心跳和呼吸都没有了。
可她不死心,颤抖着手掏出电话拨打12,又嘴对着嘴给他做人工呼吸,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抢救的动作,汗水在地板上洇开了一小块儿。
卓琛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突然一把将她抓了起来,沉声吼道:“你已经死了,你做什么都没用了。”
祈豫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抱着他的手臂一口咬在他的手上,她咬得又快又狠,卓琛的手背被她咬出血来。
她松了口,嘴角犹带着血腥气,跪下去,继续为慕临封做人工呼吸。
很快,12来了,警察也来了。
祈豫执意要跟着去医院,卓琛阻止不了她,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就像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仇人,恨不得生吃他的肉啃他的骨。
那一刻,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慕临封还没等送到医院就已经断了气,祈豫一直守在他的身边,谁要碰他她就跟谁急,最后医生护士只能无奈的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她握着慕临封的手,嘴里喃喃自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直到卓琛赶来将她强行带走,医生们才得以处理后面的事情。
“琛少,您的手用不用包扎一下?”沈城小心的问。
“不用。”卓琛关上房门,抽出一根烟来。
祈豫已经睡下了,确切的说,是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才从那种半疯癫的状态下睡着。
“我不是让你把她带回来吗?”
沈城自知这次是他失职,垂手立在一侧请罪:“琛少,对不起,祈小姐说要去逛街,我也没拦她。”
谁知道她会突然跑去找慕临封。
卓琛摆摆手:“算了,你去忙吧。”
“是。”沈城转身离开了。
毫无疑问,这是慕临封临时设计的,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在最后把他也一起推入深渊,他很聪明,他也做到了。
卓琛不知道抽了多少烟,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已经溢了出来。
刘婶来来回回走了许多趟,终于忍不住劝道:“先生,身体要紧。”
他不言语,一摸烟盒已经空了。
刘婶趁机收拾了烟灰缸,没有再拿回来。
“先生,祈小姐好像醒了。”傍晚,刘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卓琛一直坐在沙发上,听见她的话,他急忙起身上楼。
一进屋,一股寒气迎面扑来,窗户大敞着,白色的窗帘被风卷了出去,飘飘扬扬的舞动在空中。
祈豫坐在窗台上,两条腿悬在外面,她只穿了件刘婶给她换上的睡衣,真丝的面料紧紧的贴在身体上。
“祈豫。”卓琛脸色变了。
她这个样子真像一朵开在寒风中的百合,抵不过冬日的寒冷,眼看着就摇摇欲坠,凋零死亡。
他几个箭步冲过去,飞快的将人拦腰抱了下来,左手随即甩上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寒冷。
她的身体冻得好像是块冰,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坐了多久。
他小心的将她裹到被子里,张开双臂紧紧的拢着,额头贴着她的皮肤,她的脸一阵阵发烫。
“我叫个医生过来看看,你好像发烧了。”
“放开我。”低低的,她的声音透着沙哑与倔强,没有一丝感情。
坐在窗台上远眺着外面的风景,她几乎就要跳了下去,可她知道,这里只是二楼,死不了人,而且,她不能死,她死了,父亲就真的要孤苦伶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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