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唐金花的反应度在某些时候可以说比杨浩还要快。毕竟她是杨浩的“师傅”,杨浩的很多技能都是向她学的。因此她在提醒杨浩注意的时候,也同时利用电光火石的间隙观察了一下有没有袭击向自己的物体。
果然,她眼角的余光很快就扫到了枪口喷出的火星——在那串子弹射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的人已经躺到了地上,也不知是被击中了还是怎么?
那匪徒三两下跃了过来,想来一探究竟。
迎接他的自然是一声枪响:“呯!”
这种麻醉弹的效果实在是强,那子弹几乎一钻进他的身体,他的意识便已经失去了……
“唐老师,你没事吧?”耳机里传来了杨浩担心的问候。
唐金花点头道:“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不知道臭小子怎么样了?”
衡其此时沿着一台巨大的由齿轮带动的曲柄连杆结构的机器搜索前进。那齿轮的直径过两米,象一堵巨墙一样将他和厂房其他部位的视线给分隔开了。
刚才的那一声巨响将他也骇了个半死。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张着蛤蟆大嘴不停地喘气,同时他的手也下意识地四处乱摸着——他的手正好搭在一个操作台上,那操作台上有一排按钮,也不知他摸到了哪个按钮,那齿轮带动着曲柄连杆机构竟然转动了起来。
一时间,衡其的四周一片机器转动的声音,那“轰隆轰隆”、“哐当哐当”的机器轰鸣声骇得他心悸不已。更严重的是,他的心绪被机器轰鸣声给扰乱了,他一时间竟找不着了北。
他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慌乱中,他跳到了一个一米宽、两端很长的平台上——没想到那平台竟然自己移动了起来,他慌忙趴了下去,一动也不敢动。
原来他没有仔细看,竟然跳到了一个输送带上!
输送带载着他慢慢地向前移动着,水平移动了十来米后,爬上了一个高台,接着向着一个敞着巨口的机器移去。那机器的开口处有很锋利的刀片一样的装置,估计输送带上的物体到了那里,都会被那刀片似的装置切成碎片!
衡其骇呆了,拼命地大叫道:“救命啊!”
杨浩和唐金花先前都找不见衡其的身影,又担心厂房里还有其他的匪徒,一时间不敢探起身来观察。
忽然唐金花惊呼道:“他在那!”
杨浩顺着唐金花的手指一看,既骇然又忍俊不禁。
只见衡其象只蛤蟆似地四肢摊开趴在输送带上,正随着输送带往前移动,眼看就要被送入前方张着巨口的机器里!
杨浩不由大喝一声道:“臭小子,快跳啊!”
衡其被杨浩一喝,总算反应了过来,就在快要被送入机器的一瞬间,一个老狗打滚从输送带上滚了下来……
杨浩急忙绕过几处障碍物赶到了衡其的身边,将他拉起来道:“臭小子,你没事吧,你怎么到那上面去了?是不是想尝尝坐输送带是什么滋味?”
衡其摸着摔疼的屁股道:“什么?那就是输送带?唉,我老周刚才是人慌失智,本不该出这种洋相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忽听那边传来了“哒哒哒”的枪声。
“是唐老师,快过去支援!”杨浩惊呼一声道。
当两个人屁滚尿流赶到唐金花身边时,她已经干掉了向她打冷枪的匪徒。
“可司、可司……”杨浩的耳机里又传来了农民的呼叫声。
杨浩道:“我是‘孟浩’。请讲!”
“我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了。”
“好,你们赶快到蓝色厂房来,参加我们的清剿行动!”杨浩答道。
“是,我们马上就来。”农民道。
“让那帮乌合之众到这里来……”衡其闪了闪舌头道。
“人家是乌合之众,那你算什么?”杨浩嗤道。
“我也算乌合之众。”
“这还差不多。”
正说着,农民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杨浩道:“你们把这里再仔细搜索一下,要注意避免伤亡。我和唐老师、衡其去搜索后面的厂房和仓库。”
“我也去吧,空。”黄跑跑挤了一把鼻子道。
杨浩道:“你改掉一个习惯就可以去。”
“什么习惯?空。”
“我不希望再听到从你的鼻子里出‘空’的声音。”
黄跑跑道:“我保证做到!空。”
“你没救了!”众人一齐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
“好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匪徒在暗处,咱们在明处,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吃亏!”杨浩说完,和唐金花、衡其走出了蓝色厂房的后门,继续搜索其他的厂房。
唐金花道:“按照匪徒的交待,这后面的七名匪徒咱们已经消灭了三个,估计他们应该全部都守在盗洞的入口了。”
杨浩点头道:“应该是这样。”
唐金花的判断没有错,他们这一路上再没有遇到别的匪徒。他们也搜完了所有的地方,包括后面的厂房和仓库,但是却没有找到盗洞的入口。
衡其搔了搔榆木疙瘩脑袋道:“难道那个匪徒在说谎?”
杨浩犀利的眼睛四下一扫道:“那边还有一座水塔我们没有搜索,去那边看看!”
唐、周二人都点点头。
于是三人成品字队形向水塔靠近。
水塔左侧有一间公厕,估计是原先这厂里的工人使用的,可能这家工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工了,那公厕似乎也荒废了,连大便味都闻不到。衡其忽然道:“我去方便一下。”
杨浩点头道:“你去吧。”
衡其便用左手拿着枪,右手解着皮带,走向公厕的门口。快靠近公厕时,他突然将解皮带的手拿开,握住了枪的扳机,同时将保险打开,推弹上膛——就在他快要扣动扳机的一瞬间,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别开枪,是黄跑跑!”
他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杨浩来到了他的身后。
“别开枪,是我。”公厕里果然晃出了一个战战兢兢的脑袋,那缩头缩脖的样子,不是黄跑跑是谁?
衡其大吃一惊道:“跑跑,怎么是你?”
黄跑跑道:“我刚刚内急,因此跑到这里面来了……”
“你这家伙,象个鬼一样躲在里面,也不吭声,我差一点就送你去见‘老君’了!”衡其后怕道。
“他吭声了。”杨浩在衡其身后说道。
“他吭声了?我怎么没听见?”衡其大为惊讶。
“我听见了他擤鼻涕的声音,因此知道是他。”杨浩道。
他站得其实比衡其远,但竟然能听见公厕里擤鼻涕的声音,衡其不由得大为惊奇。杨浩拍了拍黄跑跑的肩膀道:“跑跑啊,你可以保持你的习惯,不用改正了。因为你的这个习惯刚才救了你一命。”
黄跑跑张大了嘴巴。他想不到他那标志性的“空”竟成了救命的声音。
“可司,有情况,快过来一下!”杨浩的耳机里忽然传来了唐金花急促的声音。
“好,我马上就来!”杨浩回答完毕,忙率衡其和黄跑跑赶了过去。
只见唐金花站在水塔的后面,正盯着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神。铁门在水塔的底部,有两米高、一米宽,门上没有锁,但是推不动,估计是从里面反锁了。
唐金花让杨浩将耳朵贴住水塔壁仔细听一下。
杨浩便将耳朵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