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有一条短信进来,是唐敛。
他问:今天多久收?
是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一点过的时候。
夏繁锦望着那一团字,心乱如麻。
昨晚刚清晰起来的方向,此时,她却又像站在了十字路口。
不知道是她猜错了楚莱的意思,还是她隐隐觉得不安和迷惘,让别人的话成为了一条引线,将她的迷茫选择性地放大。
她呼出一口气,回复他:还不知道。
发了这一条,她将手机关了机,靠在座椅上,放松身体。
不再去想其它,脑子里在思考刚才的那一场戏,待会儿在出错,估计剧组的人都会质疑她,潜规则上位就会成为她的代名词了。
闭着眼睛没一会儿,车门突然开了,一股算不上陌生的气息弥漫进来,车门关上。
夏繁锦下意识转头,看见了商致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脸色也有些严肃,看了他一眼就看向了车窗外,这里临山,遥遥可以眺望一座青葱山峦。
她还没忘记商致时怎么说她的,虽然知道他嘴巴一向狠毒,唐敛是话少,心情不好会把你呛得出不了声,商致是一个不爽就发脾气,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丝毫不顾及你的脸面。
“生气了?”商致看着她的侧脸,线条柔软流畅,比小家碧玉多又多了一丝大气,看起来非常舒服。
夏繁锦凉凉地说:“哪敢。”
“演得烂就别怕说,带着自我感情入戏,你可真敬业。”
夏繁锦转头看着他,表情有点冷,语气也硬硬地,“我是人,又不是机器,当然有自我感情。”
商致极不屑地笑了一声,“我告诉你,拍戏你就得把自己当机器,你的情感不是你自己的,要根据角色进行程序设定。”
“我知道我不在状态,我自己会调整。”夏繁锦又转过了头,看着远处的景色。
一片郁郁的青绿,在雾霾的笼罩下,就像被覆盖了一层薄纱,已然看不真切。
商致将手插进短发里,随意地揉了揉,然后语气转换得令人有点接受无能,带着调笑,“不会是被你的金主抛弃了吧?”
夏繁锦被问及私人问题,本不想回答,但是又不想别人总是把她和唐敛的关系,冠上‘富商’与‘女演员’这类令人遐想的直接与金钱挂钩的关系。
“我跟他不是这种关系。”
“那你们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告诉你?导演你管得太多了吧?我拍好你的戏,你把我拍好给我片酬,咱们是最直接的利益关系,管得太宽我要叫警察了。”夏繁锦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
商致却出乎意料的笑出了声,深陷的眼窝里那一双眼睛弯成了好看狭长的弧度,“夏繁锦,你这人可真是越来越让我觉得有意思。”
夏繁锦闷闷的,没空跟他开玩笑,“是吗?要不要我谢谢你?”
厚脸皮。
好像她该感恩戴德似的,工作以外的商致很像个二世祖小混混。
“不用谢,只要唐敛不要你了你考虑考虑我就成。”商致似真似假地说。
夏繁锦蓦然抬头,不解地看向他,转瞬就自动将他的话归于开玩笑,也一脸假笑地回答,“可是我不喜欢小白脸的类型。”
“我这身材不比唐敛差。”
“跟他有什么关系?”夏繁锦拧着眉,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扯到了唐敛身上,小白脸跟大男子主义的本质差别可不在于身材。
“感觉你跟他一起的时候就小鸟依人状,跟我站一起就满身防御,难道是我比他矮了点,在身高上没有压迫性?”
“你脑洞开得有点大了,跟身高没有直接联系好吗?”
商致突然深深地盯着她,夏繁锦别开头。
商致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对唐敛和对他不是同一种情感,对他甚至没有任何情感。
“夏繁锦,你有时候特忧郁,”他突然说,很严肃,很认真,转而又笑了笑,“我很会哄人开心的。”
不等夏繁锦说什么,他已经拉开了车门下去,站在扯下,朝她咋咋呼呼地吼了一声,“夏繁锦开工了!还想不想演了你?”
夏繁锦无语地嗤笑一声,商致是人格分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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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敛从会议室出来,席业把手机递给他,说:“唐总,刚才有一条短信,夏小姐发来的。”
“嗯。”唐敛结果手机,翻开短信,只看到几个字,走进办公室,门关上的同时,他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却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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