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是自酿的粮食酒,还入二位的口吗?”
包冲抿了一口,只觉入口甘甜,赞道:“好酒,好酒!”
老汉听了很开心,哈哈大笑了一声。
“老丈,这河水好大啊,如同大海一般,这河叫什么河啊?”包冲问道。
“你看着像海?”老汉眯眼道,目光深邃。
“是啊,这河面也是一眼不到边。”
“你觉着是海,就是海,你觉着是河就是河了,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嘛。”老汉又笑道。
“你觉着是海就是海?你觉着是河就是河,看你的心是怎么想的。”包冲嘴里喃喃道。
老汉这句话如同黄钟大吕,响彻包冲的心台,包冲就感觉脑中灵光一闪,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老汉,小姑娘,邝云,甚至那条船,都不见了,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人,站在河面上。
四望而去,只见从岸边走来一个少年郎,这少年郎步履轻快,不过神奇的是,边走似乎边成长。走到岸边已经变成了一个青年人。
这时岸边出现一艘小船,青年刚要登船的时候,又过来了一位年轻女性。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孩,这青年抱过了孩子。拉过来这名女性,好似三口之家。
三人上船以后,青年摇橹向对岸而去,就从包冲眼前过去,不过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包冲。
目送船只到了对岸,掉头返回,从包冲身前路过的时候,包冲发现风华正茂的青年已经变成沉稳如石目光坚毅的中年人。而她的妻子头裹着纱巾,身材臃肿,也苍老了许多,而那个孩子已经长成了十几岁的大小子。
到了对岸再次返回,就这样反反复复……中年人变成了老者,小孩子长成了青年,青年又变成了中年人,中年人又变成了老者……
也不知道几个来回,终于这船再次经过包冲身前的时候,慢慢下沉。最后消失在水面上,又剩下包冲一人……
包冲似乎悟到了什么,这就是天道循环。人道只是天道的一部分,你觉着是河就是河,你觉着是海就是海,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存在而已!
腹内的丹海,突然激情澎湃起来,修为隐隐有突破的迹象,可是在上方漆黑的魔气压制下,丹海的澎湃最终还是被压制住了。没有最后突破。
……
灵台的光芒慢慢消失掉了,包冲的眼前又浮现出老人那张笑脸。就好似刚才作了一个梦。
“这个河的名字就叫做北海了。”老人又幽幽地说道。
“北海?”
“是,北海!”
包冲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感觉心里很空,很空。
老人的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喃喃道:“你竟然没有突破,竟然没有突破……”
老人呼的一下坐在了甲板上,身上的精神头突然萎靡了,好像苍老了许多。
包冲一时全明白了,说道:“老人家,你是要帮我吧,您的一席话确实让我灵台大开,可是,我丹海内中了魔毒的禁锢,现在修为止步不前了,白费了你一番苦心。”包冲虽然笑着说,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苦涩。
老人似乎并没有听进包冲的话,嘴里依然喃喃道,“应该打开你心台的灵光了,为什么没有突破,为什么没有突破!”
包冲突然大喝了一声:“老人家!”
他的声音很大,老人的身体就是一震。
“老人家,你刚才也说了,河也是海,海也是河,只是个名称而已,老人家又何必执着呢?!”
老艄公身子再次一颤,脸上的笑容又现,似乎茅塞顿开了,笑道:“包道友说的对,还是老朽执着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又何必执着,包道友船靠岸了,郝都到了!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包道友?!他怎么知道我姓包?包冲不觉一怔。
“二师兄,二师兄!”包冲的耳畔传来邝云的召唤声。
包冲就是一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对岸,而邝云正满脸狐疑地看着自己。
“邝师弟……”
“包师兄,你是不是愣神了?”
“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在船上,发生了什么?”包冲揉着眉心道。
“船上?没有啊,咱们不是一直跟小姑娘聊天来着,下船的时候,小姑娘还吵着要跟咱们一起进都城呢。”
“那个老艄公?”
“他啊,一直在后面摇橹啊,怎么了?”
“……”
包冲回头望去,船只已经要慢慢隐进雾气中了,包冲愣了一下,连忙拱手向着船只的方向深深一拜。
邝云不明就里,包冲也未多加解释,只是说道:“河也是海,海也是河,此河名叫北海,哈哈,走吧。”包冲大笑三声朝前走去,邝云不明白包冲为何有此举,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