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临睡前,给连重锦打了电话,反正明天周六,让连家人都不要出门,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所有连家人宣布,包括连寅生在内。
连重锦不知道老太太想做什么,只是预感明天又将是一出大戏。
临睡前,连重锦和妻子商量,这次老太太回家以后,就尽量不要让她再出门了。
“你大哥调职去了燕城,所以现在连家上下的眼睛,都盯着你,妈真的不能有任何的差错,不然,这所有的过错,全都要落在你的身上。”
连重锦知道这个道理,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先睡,我给大哥打个电话。”
“行,那你别说太久。”
连家几兄弟当中,连寅生最像他们父亲的脾气,可谓是把掌控一切,学了十足十。
连重锦好一些,不仅仅是脾气上,更是在处事上。
他的确会跟着连寅生排外,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连寅生半夜接到弟弟的电话,心情有些烦躁:“自从老三的孩子出现以后,妈就变得疯疯癫癫,简直是鬼迷心窍,当初就该把这件事给瞒死。”
“大哥,现在说这些没用,你明天早点回来,我们和妈好好沟通。”
“她现在一心要去找外孙,谁能管得了?”连寅生肝火旺盛地说,“我这明天还出任务呢,谁想料理这些家长里短?”
“这次就依她,老太太现在是小孩脾气,等她发完了,也就安生了。”
兄弟两人商量之后,连寅生还是决定回连家一趟。
次日一早,宴时修携带时兰,去庄园的另一套别墅,接到了连老太太。
陈老太太怕她冷,又给她围了一条灰色的坎肩,并嘱咐她一定要心平气和,千万不要和连家人动怒。
连老太太被扶进了宴总的黑色库里南,宴时修和时兰也分别上了副驾以及后座的位置。
今天开车的人是徐英华,库里南后面,还跟着双时律师的团队。
坐在这样奢华的车里,连老太太很不习惯,再加上时兰和宴时修,都不属于话多的人,所以,车内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
时兰挨着老太太就浑身紧绷,因为在她看来,老人就像是小孩一样,都是易碎的物品,碰碰撞撞都可能碎掉,所以,她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和老太太之间,留出不少距离。
“老太婆不怎么讨人喜欢吧?”见此,老太太问。
“我们两只是不知道怎么和老人相处。”宴时修偏头解释。
“我以前,不是不喜欢你母亲当明星,我只是很怕她因为出去抛头露面,和她父亲起冲突。你母亲走后,我也没有讨厌明星这个职业,之所以不愿意提起你母亲,是因为自责和内疚,她总让我想起,她的父兄对她做过的那些,赶尽杀绝的事。”连老太太伸手抓住了时兰的手说。
老太太的手很消瘦,除了褶皱的皮肤以外,就只剩下骨头。
但是,就这样的一双手,却还有温度。
“我是个没用的母亲,也是个没用的外婆。”
所以,老太太这些年,把自己禁锢在连家,算是对自己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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