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响起了。
“我也去!”一个女子的话语声;众人循声看去,竟然是端坐在角落里的白若怡。
众人怔怔的看着冷厉的白若怡;不明白向来深居简出,独来独往的白若怡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便是晏雨含与风玉煌也感到诧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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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边荒之地中;一座高山之上,程逸雪静静看着天尸棺里的采乐,神色欣喜;顺之看去,却见采乐躺在这神秘的棺中,那鞠裂的肌肤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貌;乌黑之发也如以往一样。
不过,采乐体内崩溃的元婴还需程逸雪通过换元血气来进行滋养;只不过以往每隔一月施展一次,如今有了这天尸棺可以隔三个月施展一次;思量到此处;却见程逸雪以指成剑轻轻划过自己的手腕,下一刻,殷红的鲜血便从中流了出来。
程逸雪顺势将自己的手腕前移,那鲜血滴落到采乐的口中;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到采乐眉间的蓝月忽地大亮起来,然后,微微闪了几闪后,便成为了血月,血光大放,而后,将程逸雪的精血摄入体内,顺之丹田贯入而去....
风无忧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感慨;人生错综复杂,让人触不及防;几度浮沉悲喜,她明白了,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就是一粒连风也扬不起的沙;他没有活在这个世上,或许在很久以前,他只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约莫半刻鈡之后,程逸雪才结束了手里的动作;缓缓合上了棺盖;面色苍白异常;浑身还在不停的颤抖着,斜倚在天尸棺旁,落寞的坐在那里;身上法力也开始极为不稳起来,一双眼眸也显得浑浊不堪,那一刻,风沙卷来,漫漫山路,似乎就是他的末日穷途....
“唉....”许久之后,程逸雪的脑海中响起了玉阳君的叹气声。
“前辈,又因何哀叹..?”程逸雪不解的问道。
“老夫自然是担心你;你在月华之岭一战上倒是大出风头;不过,你因为施展换元血气,本就精元亏损,如今,连番大战,你如若再强行的话,怕是离死不远了;照你现在这个样子,又如何能去的了天龙帝国?”玉阳君话语中带着怪怨。
“死?...;哼,我从未自己活着;前辈又何必妄自为晚辈费神;不过,前辈放心;晚辈就算是死,也必要离开这里,了却前辈心中遗愿。”程逸雪传音回道,话语是道不尽的凄凉。
言毕,便见到程逸雪吞食了几粒丹药,缓缓闭上了双眼;闭眼的一刻,他看到了人山人海的世界,繁杂喧嚣,但是那人群中没有他要追寻的身影,也没有他的安身之地。
风无忧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程逸雪面上落寞疲惫的神色;本欲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默默的站了一夜。
翌日,程逸雪睁开眼来,打出一道法诀,便将天尸棺收入了储物袋之中,而后带着风无忧向着东部之地行去;遁光所向,正是浮生雪山。
不到半个月,又是一则消息传了出来;传言中,程逸雪在西部诸国边荒之地中屠杀了数名结丹境弟子,成功打开了混元浑天阵,就此逃进了浮生雪山;不过,与数日前的杀戮比起来,此次的震动显然要小了许多。
但更多的是,人们却对那位传闻中程长老的踪迹更加好奇起来,可是,在人们的猜测中,程逸雪就此远去离开了西部诸国;而这一离开,在后续的修仙界中,程逸雪俨然成为了一则传说,因为他再没有出现过.....
渺万里层云,流风萧芒,飞花射影;凝冰峰银驰,千山暮雪,洞寒青苍。
这便是浮生雪山的真实写照,浮生雪山地域并不比西部诸国小;到处是连绵无尽的雪山;在这里,只生活着极为少数的凡人;因而修仙者也并不是很多。
白雪皑皑的山峰矗立在这大地之中,成为其独树一帜的景色;风声呼啸,隐隐间,还流溢着袅袅的颤音;放眼望去,在阳光之下,到处散发着梦幻般的七色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