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步,已是无数有情人中的幸运者,他该心满意足。
更重要是,陶湛准许自己亲吻她的脸,就已经说明自己赢得了她的芳心,这让刘璟怎么能不心花怒放。
他心中欢喜得要炸开,连忙将她扶坐起来,小声道:“我紧追急赶,唯恐你走掉,上天垂青于我,终于让我追上了你。”
陶湛见刘璟知礼,没有再强吻自己,她心中欢喜,嫣然一笑,“没有我给顾大娘的暗示,你能知道我要走吗?是不是阿娇告诉你,我被强行带走?”
“是!你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
“哎!早知道就认命走了,也免得被某人趁机轻薄半天。”
陶湛又白了他一眼,眼波娇媚,刘璟的心怦然而动。
“我绝不让你走,就算你去了东吴,我也一定会把你追回来!”
陶湛笑了起来,笑容如桃花般艳丽,“嗯!相信你是个言出必行男子汉,看在你肯来追赶我的份上,所以才给你一点点奖赏。”
说到这里,陶湛脸上变得滚热,让他亲吻自己,怎么能是奖赏,难道自己是个轻贱的女人吗?这分明就是托付终身,不知这个笨家伙懂不懂?
她低下头,又小声问刘璟道:“我问你,你向我祖父说了什么没有?”
“你是指哪方面,我们可谈了很多。”刘璟眼中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陶湛轻轻咬一下嘴唇,“你不错就算了。”
刘璟连忙收起玩笑之心,诚恳地说道:“是的,我已向你祖父求婚,只是他说你年纪还小,让我再耐心等两年,他一定会给我一个说法。”
虽然刘璟没有完全说实话,没有把陶烈婉拒自己的真实原因告诉她,但陶湛何等冰雪聪明,她立刻听出了问题。
自己母亲也是十四岁嫁给父亲,两个姑姑都是十五岁出嫁,祖父从来就不说她们年纪小,到自己这里,却用年纪小做借口,不知是祖父欺骗了他,还是他没有告诉自己实话。
陶湛心中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半晌,她幽幽一叹,目光充满了无限怅惋,他能等自己两年吗?
刘璟看懂了她的眼神,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向你发誓.....”
刘璟话没有说完,陶湛柔软的小手又再次堵住了他嘴,一双明亮眼睛注视着他,仿佛在探究他的内心世界,“我不要你发誓,璟公子,我只想知道,你是认真的吗?真想娶一个商人之女为妻?”
“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你不后悔?”陶湛凝视着他,明亮的目光中充满了感动和期待。
刘璟坚定地摇摇头,“不!我绝不后悔。”
“那么...我相信你,璟公子,我也愿意嫁给你。”陶湛的双颊胀得通红,但她还是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我不能让你走,你离去,会让我的心变枯萎,不!我不能让你走。”
刘璟调转了马头,沿着小路向柴桑城门而去,“现在我先送你回去,我要和你父亲再好好谈一谈,让他把你留下来。”
陶湛却没有说话,父亲把自己送走,是为了避免自己卷进刘琮受伤的案子中去,而她却希望刘璟来拦截自己,至少能让自己明白他的心。
陶湛也希望,刘璟看在自己的面上和父亲好好谈一谈,只要双方坦诚布公,应该能找到一个解决眼下陶家危机的办法。
自从上次张允案,刘璟以极大的魄力,在一天之内替陶家翻案后,陶湛就对刘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她觉得刘璟一定能替陶家解除危机。
刘璟调转马头向城门方向而去,可他刚催马走了几步,却意外地发现一支船队停泊在漕河口,刚才这里还没有任何船只。
“奇怪,怎么是陶家的船队?”陶湛注视着船桅上的双鲤灯笼,疑惑地自言自语。
“有什么反常之处吗?”刘璟不解地问道。
“后天是祖父的七十寿辰,陶家早有命令,在距祖父寿辰七天内,陶家所有商行商船停止贸易,这里怎么还有一支货船,吃水还这么深,运了不少东西。”
“或许他们不知这个命令。”刘璟笑着解释。
“不可能!”
陶湛摇了摇头,“这不是命令,是规矩,已经十年了,陶氏商行谁人不知,不知这是哪里的陶氏商行,我有点怀疑这是冒充。”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璟催马缓缓上前,在离河边还有三十步时,草丛中忽然站起数名黑影,几把军弩对准了他们。
刘璟大吃一惊,将陶湛按在马背上,抽刀挥出,‘叮当!’一声,两支箭被他击飞,另一支箭从陶湛头顶掠过。
后面又有几名黑影执矛杀上,呼喝声不绝,迅速形成一个半包围状态,其中最近一人举矛向陶湛迎面刺来,矛尖离她咽喉不足半尺,吓得陶湛大声尖叫。
刘璟猛地调转马头,挥刀劈去,‘当!’的一声巨响,战刀劈开了这支长矛,他双腿一夹,战马迅速启动,瞬间奔出了十几步。
不等对方追来,战马越奔越快,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