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嗡嗡……沉闷的破空中在天地间扫过,感应到变异银蝗散发出的气息,那些人纷纷抬起头,看向高空。
嗵……变异银蝗落在地上,它感应到了苏唐的震怒,但没有直接的命令,它不敢妄动,只是向那些人发出低低的吼声。
苏唐把装着鹿胎酒的酒囊扔在圣座上,身形飘然而起,接着便落入人群。
那些修行者非常紧张,只看那恐怖的变异银蝗,他们便知道苏唐的来历极不简单,一时之间没人敢上前搭话。
苏唐的视线落在一具尸体上,他没看错,那正是牛镇海往日雄壮无比的身形在此刻显得有些矮小,因为牛镇海的双腿已经被人砍掉了,可以清晰的看到恐怖的创口。
血已不再流,肌肤的颜色也变得灰败,苏唐知道,在他赶到北苑镇之前,牛镇海已经死了。
虽然已死去多时,但牛镇海依然保持着怒目圆睁,只是双眼不再有神光,脸颊上布满于涸的血迹,胸膛上伤痕累累,致命的创口在左胸,牛镇海的左胸被利器刺穿,留下了一个海碗大小的血洞。
苏唐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牛镇海,他的心有些酸涩,也有些痛楚,那个傻傻的、每天都要不停撞脑袋的莽汉,就这样轻飘飘的消逝了么?
上一次有这种感触,是在诛奇之战中,他发誓要彻底毁掉往生殿,而这一次,又该由谁来承受他的怒火?
虽然苏唐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但周围的修行者都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他们不约而同的悄悄向后退去。
苏唐俯下身,用手轻轻抚上牛镇海的眼脸,接着突然开口道:“高默默在哪里?”
那些修行者面面相觑,其中有个修行者撞着胆子说道:“高圣现在应该去了赵家庄。”
“赵家庄又在哪里?”苏唐道。
“在东边,不到三十里。”那修行者回道。
那些修行者虽然知道这里变得很不妥,但他们没有胆子无视苏唐的问题,更不敢讨价还价,只能期待苏唐会心软,抬手放过他们。
只是,在没有被碰触底线时,苏唐总是很好说话的,从不咄咄逼人,可一旦引发了他的震怒,他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没有谅解、没有宽恕,唯有体验着一个个生命在自己手中消逝,他才会慢慢疏解怒火。
苏唐轻轻吁出一口气,身形突然拔地而起,震荡开的黑色气旋裹挟着点点火星,瞬间便把周围的修行者全部笼罩在其中。
周围百余米之内的林木灌丛,都立即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变异银蝗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是小不点,其次就是这种灵火了,它立即弹跳出去,转眼便掠上高空。
苏唐已飞起数百米高,随后向北方激射而去,火光很快便熄灭了,因为在那极短的时间内,火光笼罩范围内一切可燃物都已经燃尽。
那些修行者连同牛镇海的尸体,早化作了片片飞灰。
赵家庄,一个农户的小院内,高默默和钟意达相对而坐,他们的视线时不时的瞥向墙角,那里立着一座精铁铸就的架子,昏迷不醒人事的庄蝶正被吊在架子上。
庄蝶的双臂、双腿都钉着一排钢钉,看起来让人感到触目惊心,钢钉透过庄蝶的身体,又嵌入后方的铁柱中,把庄蝶牢牢挂在上面,动弹不得。
就这样还有人不放心,铁架上方有一个巨型的铁钳,铁钳上插满无数尖锐的利齿,散发在森冷的寒光。
铁钳大大张开,利齿正悬停在庄蝶的脖颈两侧,如果庄蝶有异动,铁钳就会立即咬合,那么无数尖锐的利齿将深深刺入庄蝶的脖颈中,甚至有可能把庄蝶的脑袋硬生生咬下来。
“钟兄,用得着这般小心么?”高默默轻声道:“此女不过勉强达到大尊境罢了,你我随便伸出根手指头,都能轻易制住她。”
“你不懂。”那叫钟意达的中年人摇了摇头:“她……大有古怪别忘了,她可是能释放出法身的啊……”
“法身?我看不过是误传罢了。”高默默笑了起来:“从蓬山出来阻截他们的,都是后辈弟子,他们哪里能看得出什么是法身、什么是法相?”
“因为我去那边查看过痕迹。”钟意达慢慢摇着头:“就是法身”
“你怎么知道?”高默默奇道:“说实话,连我都不懂法身法相到底有什么区别。”
钟意达刚想说话,突然轻咦了一声,接着转头看向西方,高默默也感觉到波动,急忙站起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