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都疯了。”
薄教授坐到地上抱头喃喃,前脚最心疼的儿子被爆出通敌,后脚亲自从国外请回的师兄又要用雷劈袁满,他现在又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求见族长而不得,恍惚一瞬间,全世界都陷入疯狂状态。
儿子薄一鸣就坐在他对面的角落里,没有将他俩分开关押是为了用监控摄像探查一些父子俩的通敌情况,结果这爷俩从跨进这道铁门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很有点默契配合拒绝坦白的意思。
但其实薄教授对儿子无话可说,当他破解了儿子薄一鸣用风筝暗送摩斯密码,他就知道所有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他这一辈子就要葬送在云岭,陪他并非亲生的儿子。
“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反倒是薄一鸣有点绷不住,总觉着不说点什么有些心有不甘。
“为什么要问呢?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什么都改变不了。”薄教授说,“从族长找我谈话,说门徒会暗线就在我身边,我就猜到会有现在这种结果。你十四岁从日本过来投我,当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所以免去了记忆筛查。现在想来,你来投我根本不是因为想念我,门徒会在那之前找到了你,说服了你,你是带着门徒会的使命来的。你亲近珊珊,了解她的编码习惯和风格,你了解整个系灵人项目并且能自由出入灵保局,你用我儿子这个绝佳的身份做掩护——”
“我不是你儿子!”薄一鸣眼眶红红地打断他的陈述,往事一溜溜往眼中冒,“我不是你儿子……你害死了我妈妈,你害死了她!”
“你以为我想害她吗?我爱她!可她做的事情跟你现在做的一模一样!从一开始她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薄教授大声反驳,“你和她一样,都是被人利用了!”
“我不管!”薄一鸣暴躁地跳起,“是,她是偷了灵神,但真的有必要放掉灵神让她被灵神侵蚀而死吗?真的有必要吗?我宁可你们抓住她给她判刑,我也不要她惨死!你,都是你,为了让你能继续留在灵研院,为了你的事业和前途,你放弃了她!”
“我没有放弃她,是她自己放弃了她自己。当年她在离境的飞机上让我做选择,灵神和她只能二选一,我能怎么选?即便我不拍下那个按钮,一发导弹也能让那支沙漏爆掉,是她太天真了,天真地相信了门徒会的鬼话!”
薄一鸣冷眼横眉,一脸冰雨,“你终于承认,是你亲手杀死了她。”
吼过之后的薄教授精疲力尽,把头埋进双掌内,“是,是我杀了她。”
“那么我这么做,就是做对了。”
“对?”薄教授苦笑摇头,“你懂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吗?我拿你当亲儿子,我养育你这么多年,现在是你要教我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吗?”
“你养育我?我是你养育长大的吗?我在日本十几年,你回来过几次?我奶奶生病的时候,你有来看过她吗?你寄过来的那点生活费,够我们用吗?我们家房子被地震震塌了,你有来修过吗?你就只顾着研究你的灵神,你管过我和我奶奶吗?”薄一鸣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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