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沈西城抽烟的样子,单手垂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夹着香烟,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偶尔才抽上一口,却不时的弹着烟灰,比起平时的凌若刀锋,添了别样的浪子味道。
苏曼招呼了一声:“大哥。”
沈西城站直了身体,向她看来,同时,站在沈西城对面的男人也转过了身子,苏曼立时睁大了眼睛,靳先生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靳先生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风华正茂,和沈西城站在一起,容貌虽然被压了一头,却另有一股雅痞的气质。
苏曼百感交集,恍然间,往事如同迷雾破障,清晰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当初她醉生梦死,苏杭给她留下的两家酒店先后抵押了出去,揣着最后一笔余款的她本准备大肆挥霍一场,却遇到了靳先生。
当时靳先生一副落魄模样,却十分豪爽,意外的投了她的眼缘,两个人以酒论交,很快的成了莫逆之交。
有一天,酒至半酣的时候,靳先生双眼迷蒙,大着舌头道:“苏苏啊,我决定回北京去,从头开始,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好好看看”
“你愿不愿意帮我o”
他问的是愿不愿意帮他,而不是说跟我走,我教你立世之道,又或者说一番长篇大论,叫她不要再颓废下去。
苏曼立时便被打动,豪气万千的应了下来。
待她一点点的被引入正轨,事业有成之际,回首这段往事,早已经发现,靳先生用她能接受的方式不断的引导她,手把手的教导她,实在是一位良师益友。
可她想有所回报的时候,靳先生却急流勇退不知去向。
原来,靳先生和沈家,也有关系
凭借沈家的声势,靳先生极有可能是家臣谋士之流。
这倒是像极了沈西城的手笔,只是前世沈西城出手是因为谁,不言而喻。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两相对照,苏曼大抵永远也发现不了,母亲陶锐居然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苏曼心中一阵沉重,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这位是靳风,靳先生。”沈西城的介绍言简意赅。
苏曼安静的点了下头,依言唤道:“靳先生。”
声音里有难以抑制的激动,充满着淡淡的依恋,这点变化立刻被两个男人敏锐的扑捉到了,靳风和沈西城对望一眼,大笑出声:“看来这孩子和我还挺有缘分的,哈哈,叫苏曼是不是卩我以后就叫你苏苏了!”
苏苏
靳风以前就是这样叫她,而且只有他会这样叫她
苏曼濡慕的看着靳风,痛快的应道:“好,随您高兴”
靳风转头看向了沈西城:“得了,这孩子以后归我管了,你哪凉快去哪吧
苏曼一怔,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用这种口吻对沈西城说话,有一种亡命之徒奋不顾身挑战超级h6的赶脚。
沈西城无声的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淡淡的应了声,看着苏曼吩咐道:“有事打电话。”
苏曼应了,上了车,回到沈家,换了身利落的男装,又把长发都塞到了帽子里,骑着三轮车出来,靳风慢悠悠的开着他的老爷车跟在旁边,放下车窗,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苏曼聊天:
“苏苏,你和沈大少认识多久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嗯,你懂得。”
苏曼双脚用力,卯足了劲往前蹬,这人一定不是靳先生,靳先生成熟稳重,怎么会这么八卦
终于到了目的地,苏曼扫了一圈,选了一个离路灯不远的地方摆下了摊子,有句话叫灯下黑,她在这里摆摊,又戴着帽子,一般人也就不会发现她是女孩了。
炭火在沈家就已经提前烧起,现在燃的正是赤红的时候,苏曼把锅架起来,各种配料盒子逐一摆好,最后把事先写好的布制大招牌往车前方一抖。
只有六个大字,宫保鸡丁,免费。
靳风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不可思议的伸手指着招牌质问道:“苏苏,你这个是不是写错了?免费?”
苏曼的心情正处于高度紧张中,闻言下意识的应道:“是啊,就是免费的
“免费?宫保鸡丁免费?”一个略有些沙哑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苏曼和靳风同时抬头看去,阴暗中缓缓走出了一个瘦高的男子,他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脸部绷的死紧,幸好五官生的还算清俊,缓和了他一身严肃带来的压抑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