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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你说吧!”靳新笑道,计划虽然知道了大概,但是他怕自己把握不好错过了机会。
温晴将办理调味品厂的事情说了一遍,对于产品销路都做了具体的分析,而且以前作为投资机构重要合伙人身份的她来说,这个投资根本就没什么难度,驾轻就熟的将成熟的经营理念都一一道来,这下可是把这些家里的大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他仿佛见到了外星人类。
“沈青,你说的是好的,理念也不错,可是现在关键是成品,调味品这个东西最注重的就是口味的问题,简简单单的辣酱,我就不相信有多人不会做,你——能做的比别人好?”靳国安沉稳的分析道。
“是啊,你海叔的辣椒一部分是干的,可是绝大部分都已经冻了,在地里头放着还能用吗?”靳奶奶也很疑惑,冻掉的辣椒是没有人吃的,太不好吃。
钱美竹也接着道:“那东西就是行,可是那么辣,能吃多少啊?”
靳新也被这些问题给问到了,他也等着温晴的答案。
“我一个个回答吧,靳叔说的那个问题我可以归结为调料厂的核心机密,也是价值的所在,对于配方我有很大的信心,虽然很多人在做,我保证味道是最适合的大众口,回头我可以给你们做一下。”
“奶奶的问题很有难度,冻掉的辣椒确实不好,但是那对于我要做的辣酱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且不损失味道,所以这也是我考虑办厂的条件之一。”
“阿姨说的也没错,辣椒不是菜,不可能大量消费,可是如果它的功能多,是不是就会消耗的快,进而销量就会提高?”
温晴回答完了,靳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一对三,完胜,酷!
“那,沈青,你就给大家露一手吧,这关过了,我给你们投资。”靳国安也拍着椅子大声说道。
靳新被他爸吓了一跳,“爸,你别太突然了好不好?吓死人啊。”
“一边去,大人说事,你别插话。”
“沈青是大人吗?”靳新很不服。
“心智比你大。”靳爷爷看着大孙子补充道。
“哈哈哈——”
这一句话弄得大家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赵海也被温晴给说活了心,但是他明白这个事儿要想成,决定权都不在他的身上,而且那个投资也不是他能投资得起得,想到这个他又有些黯然,唉——
“海叔,我就用你们家的辣椒做怎么样?”温晴笑道,也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可是事情没成,有些事不着急。
“行,我跟青子去。”靳新高兴坏了,在家里待得浑身都要发霉了似的,就想出去好好转转。
靳爷爷看着他们不急不缓的说道:“主意不错,毕竟是用海子家的辣椒更有说服力。”
“既然这样——”靳国安看向身边的赵海,“海子,你们家有地方吗?我们去你家一起过年怎么样?”
赵海很激动,什么也不图,就看靳国安对自己的这个心意他都乐呵的不行。
“行行行,那真是太好了,家里正好有头猪,咱们小年就给杀了,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赵海媳妇拉了拉赵海,“海子,既然去咱们家,那咱们就被在这里多待了,趁早回了吧,把东西洗洗涮涮准备准备。”她竟然比赵海还着急,弄得靳国安是百味杂陈,心里更是放不下这个老部下。
“急什么,在这住两天,我把事情交代交代咱们一起出发,我不管你住的是什么地方,我都乐呵,咱们可是兄弟。”
赵海和海子媳妇都红了眼睛,激动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几天后,靳国安把部队的事情都处理好,又找来了一辆金杯面包车,大包小包的年货塞进车里,坐上车,八个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赵海家驶去,一路上有说有笑,别提有多开心。
可是等车子进了村,经过了一片空旷平坦的土地,别的地方都光秃秃的,可是这一大片望不到头的地上却隐现点点红色,在白雪的覆盖下,尤为扎眼。
赵海也看到了,叹了口气,扭过了头。
“那都是我种的辣椒。”
车里一时沉寂了下来,靳新喊了一声:“爸,你停下车,我和青子去摘点辣椒,一会儿我们就要做辣椒酱。”
车停了,两个年轻人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捧了一大堆的辣椒回来了,两个手冻得通红。
按着赵海的指引,他们到了赵海家,三间大瓦房院子也很大,如果没有这次事儿,也算是过个安稳的小日子,进了院子,赵海的儿子跑了上来,帮忙拿着行李和东西,分配好了房间后便都各自休息了。
沈青、靳新和赵小刚住在北面的房间,一铺炕上放着三个折叠整齐的被褥,墙上贴着一些奖状。
三个人很快就熟稔了起来,听说沈青要开厂子,赵小刚也兴奋了一把,在沈青准备做辣酱材料的时候,忙前忙后。
温晴早就把配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准备做三款辣椒酱,用上干辣椒和冻辣椒。
赵小刚和靳新在一边打着下手,一遍好奇的看着温晴拿着一个手动绞肉的机器不停的里面塞东西,红红的东西很快就做了一大盆,又放了很多从城里带的调味品,扣上一个盆子算是完成一个。
随后用油、干辣椒面、加上花生,芝麻等等在锅子里折腾了起来,随着油温上升,那浓郁辛辣的香味飘满了小院,甚至连大门口都能闻到,不时还有人好奇的问上一句,而赵海说家里有贵客别的什么都不提,但是心里却对那个沈青嘴里说的辣椒充满了好奇。
一小盆油亮红通通,带着点麻味的辣椒酱做好了,算算也到了晚饭的时候,海子媳妇开始准备做饭,温晴也立马让出了位置,毕竟做这个还行,要是做菜她还真是不擅长。
“婶子,晚上你准备做什么菜?家里能吃辣不?”温晴问道。
“黑白菜,笨鸡蛋,炒黄瓜钱——还有回过头和鲫鱼,你看行不?”海子媳妇特别实诚,就怕让人吃不好了。
“呵呵呵,怎么就不行,是太行了。婶子,你晚上把回锅肉和鲫鱼里放点我做的辣椒酱,就是这个小盆的,给大伙尝尝。”
“行,大老远我就闻着香,早就想尝尝了。”
晚饭的时候,饭桌上最吸引人的是那两盘红亮的回锅肉和闷鲫鱼,只要吃上一口就忍不住再吃下去,有了辣椒的味道,特别能下饭,做了一大锅的饭,本来有剩的,可是最后却吃了个底朝天,盘子里的菜更是一扫而光。
酒足饭饱后,将桌子一撤,火炕上放上茶水,大家看着电视就聊了起来。
“这辣椒酱就是沈青做的?真够味!”靳国安笑道,真没想到竟然真的很好吃,让他现在都吃撑的不想动。
“确实,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这么多了,今天吃着就是顺口。”靳爷爷也跟着发表了意见。
最后七嘴八舌的无一不说这个好吃,干辣椒是没问题了,最关键的就要看冻辣椒的效果了,为了容纳味道更好,温晴特意等了几天,让它发酵一下,那样的味道更好。
蒜蓉辣酱和朝族辣酱虽然没有油辣椒看着那么红亮,可是味道独特,尤其是用来拌大米饭吃,配上一碗肉汤,一碟小咸菜,那真是吃得爽歪歪,过年油腻吃过了,吃上这个最舒坦。
大家热热闹闹的过完了三十,他们这帮小的都得到了压岁钱,看着几个红包,温晴也笑眯了眼睛,她前世在孤儿院里条件不好根本就没有,到了继父家因为是美国人,所以并不注重新年,所以这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第一次拿到这个讨喜的包包。
看着春节联欢晚会,所有人都在等着半夜放炮竹,吃饺子,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办厂的事情。
靳爷爷对着靳新和沈青招了招手,既然是两个孩子的提议,那么他们也决定给予支持。
“靳新,沈青,你们说办厂的事儿,我们都同意了,但是你们明天还准备去东南那边的陆军军校,如过办厂子的话会不会影响你们。”靳爷爷问道,脸上带着一丝严肃。
赵海始终没说话,他能把辣椒都处理就已经是人家很给面子了,他不能要求的太多,做人要知足。
温晴心里的弯弯绕绕的可多着呢,她看了眼赵海,随后转动目光挪向靳国安。
“靳叔,我做个计划书,您和爷爷都帮我们把把关,哪里有疏漏的我们再好好想想。”说着用脚踢了踢靳新的小腿,真是踢习惯了。
“你搞什么?”靳新小声道,瞪她。
“让你去,你就去,赶快!”
“哼——”靳新起身。
靳国安和靳爷爷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使唤人的架势,比他们还足——
靳新原本拿着计划书就在嘀咕,顺手翻了翻,可是仔细一看,他收起了脸上的不满,有点复杂。
原来他这样做才是真的在帮赵海一家,是自己的想法有些狭隘,想想真的有些惭愧,赵小刚的年纪跟他相仿,可是却已经为了生计打拼,而他们还能幸福的上学,真是不一样的人生。
靳国安看着靳新的神色,有些不解,随后和靳老爷子看过那份计划后,也都露出了和靳新差不多的表情。
“海子,两个孩子要和你合伙开厂子,你看成不?”靳老爷子开口道。
赵海一怔,“合伙?团长,我没有钱,再说了如果能开厂子也是我们家得利,这份恩情我们都感激不尽了。”
“他们两个明年准备去东南陆军军校,那里离家原来,回来一趟都很费劲,更何况是平时打理,你要是不帮一把,他们能干个屁。”靳国安沉声道。
赵海手足无措,喜的是团长对自己的信任,可是怕的是自己再给人家赔了钱,一时间左右为难。
“爸,你就答应吧,看着青子和新子都这么能干,我也想干出点什么,厂子咱们爷俩好好的管着,要是真的给赔了钱,我就是出去给人买劳力也会还的。”赵小刚站起身说道,这不是他的冲动,他也想了很久,他对自家老爹的脾气是知道的,如果他们不提,那他也歇了这心思,可是机会送上门,他一定不会错过。
“小刚,你——”赵海犹豫的看着他。
“爸,原本想上大学给你出息一把,可是儿子不争气,现在我想靠这个,我会好好干,不会让青子和新子对我失望。”
最后赵海抓着赵小刚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海叔,你们用土地和农产品入股就行了,我和新子各占两成,你们占六成,这是合同,咱们也就要讲讲规矩。”温晴笑道。
靳新无所谓道:“就这么定了。”
“不行,我不同意。虽然我们有土地和产品,但是如果没有配方那些都是不值当的东西,我同意签合同,但是我和小刚只要三成,再多一点,咱们都每个谈。”赵海很有原则,十分固执的说道。
“四六开,我们六,你和小刚占四,跟您一个态度,再少一个,没得谈。”温晴也果决道,她知道这个生意如果按着她的运作模式操作下去,那成功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以上,可以说没有风险,而且投资小,成本低,只要占领了这块市场,那绝对能赚个钵满盆满,她也不想苛刻别人。
“海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就四六开,我做见证人,来吧,把数字重新改一下,今天是个好日子,有事农历年的最后一天,守完岁就是新的一年了,希望你们的生意红红火火,明年都有个好收成。”靳老爷子拍板定案。
像模像样的在村里找来了红印泥,三个人在赵海家的火炕上,摆上桌子,在众人的见证下,规规矩矩的签了合同,最后笑闹着将名字起成‘老干爹’,这个平凡、普通、却又亲和力十足的名字。
剩余的几天,温晴将设厂要求和经营方法都详细的告诉了赵海,他还特意拿着本子叫上赵小刚一起听,就怕弄错了耽搁事,资金方面温晴和靳新一共出了四万块钱,这些钱在几年后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农村,这些钱还是很多,既然是准备做品牌,那就要按着正规流程来,建厂房,买设备,雇工人。
可是意外的是,村里的一个小酒厂经营不善要处理,听说这边赵海有意思,村主任带了人到家里谈,三说两说的就成了,而且听说是大城市来的投资,他顿时眼睛就亮了,这可是业绩啊,要是能带动一方劳动力,发展经济的话,那他要想往上爬不是轻而易举,所以就更是大包大揽的给赵海他们提供便利,答应过了十五这边材料齐全就把厂子的执照给办下来。
一切都有了好的发展,地里的辣椒也有了着落,年还在过,却让人过的踏实了,初五一过,一行人就打理了行李,带着两坛子辣酱往回走。
靳爷爷和靳奶奶有些疲惫的在车里小睡,靳国安和钱美竹坐在前面,两个小的坐在最后一排有说有笑,一路上靳国安的嘴一直没合上,高兴,就是高兴。
“喂,你笑够了没?”钱美竹小声调侃道,不知道的以为这位中邪了呢。
“我高兴不行啊?”
“你笑得吓人。”有人能笑三四个钟头的吗?那不就是有病。
靳国安朝后视镜里看了一样,“唉,等儿子走了我真舍不得。”
“以前你不都是恨不得人别回来,现在真是奇怪了。”钱美竹也有些不舍,这假期马上就要过完了,又该走了。
“那是以前。”现在这孩子让他这个当爸的心里倍儿骄傲。
温晴闪过了靳国安刚刚看过来的眼,侧头看这身边打着俄罗斯方块的兄弟,突然有一种和靳国安互通筋脉的感觉,好像这娃就是自家儿子,看着他长一点点成长,那心里真的是满满的。
她始终都很明白,这就是她和靳新的兄弟情,靳新对自己很好,她也很喜欢他,两个之间却从来没有心动的感觉,靳新因为她是男人不会,而她当他是亲人,更是不会,她只希望两个人的友谊长存,在冷的时候有个背风的地方,而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在风中漂泊。
马来西亚
白征将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身边的环绕着身份高贵的面孔,这是他归回白家的第一个新年,他的出现和玩世不恭的浪荡样,更是一瞬间成为了马来西亚上流社会的热门话题,与何瑞的荒唐,和富家公子的奢靡,更有那怒砸夜总会的嚣张气焰,更是不断的被记者爆了出来。
而在今天正是由白薇,他的姐姐宣布,公司的最大支柱产业有些金属和钢铁将由白征正式接管,其他部分,她则代为咱管,总之一句话,那就是白家的第二代掌门人已经明确了,那——
就是白征,白大少!
白征开着骚气冲天的黄色保时捷飞驰在在公路上,只有凌风的感觉才能让心里的焦躁宣泄几分,一脚踩了刹车,车位在公路上耍了个漂亮的摆尾,然后停在了路滑带上,从车门的位置摸出一盒香烟,信手抽了根夹在指尖,手指上祖母绿宝石戒指发出莹莹的光彩,仿佛是一双诡异窥视的眸子。
红点慢慢移动着,在漆黑的夜里,忽明忽暗,青色的眼笼罩着他,低垂的眼终于在这一刻流露出了最真实点的情绪。
温晴——
你还好吗?你——是否还记得我?想到两个人从开始的互不待见,到后来一点点擦出来的火花,那样的吻好像还存在他的齿间,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下嘴唇,那甜甜润润的感觉还在,仿佛一睁眼,温晴就笑着坐在那里,坐在那天的那个位置,缠绵着,动情的亲吻。
那一切美好美好的感觉都刻在了骨子里,谁也抢不走,谁也夺不去,哪怕有一天他知道那个人不再属于自己。
在部队的这些年来,他很少和家人联系,也许是知道家里有姐姐在的关系,所以当醒来后躺在病床上,面对的不是温晴紧张的脸,而是一个面色严肃穿着国安局制服的男人,看着肩膀上的星星,就知道那绝对是站在高位的人,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们出现在这里,而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事情透着蹊跷,出于谨慎,他沉默不语,只是紧紧的盯着。
“在部队里的白征已经死了。”背光的男人一字一句说道,他听得懂每个字的意思,但是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个人随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随后从随身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份厚厚的资料,很有耐性的在白征眼前摊开,将床摇起来,让他更方便一些。
低头了眼资料,他就愣住了,打着吊针的手,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翻阅了起来,越翻越快,最后黑着脸拿起那些文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凶神恶煞的恨不能起床将这人给撕碎,从未有过的凶残在他的脸上浮现。
“别激动,我是国安局副局长刘向辉。”刘向辉丝毫不将白征的表现放在眼里,见过了大风大浪大的人,要想在外表看出他的情绪,那太难了,尤其是做安全情报多年他,更是人精中的一只鬼。
僵持了半晌,白征最后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目的!”
“你也看到了,其实你父亲就是个国内在逃海外的在逃犯,他之所以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在马来西亚崛起,并成功的在东南亚、非洲和大陆获得开矿权,他虽然有本事,可是他能做到吗?所以当初他就跟我们有了合作,只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更侧重于商业情报,但是随着咱们国家的发展壮大,那些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再重要,相对的国家安防被列到了重要的议题,如果你父亲在的话,也许我们不会找到你,可是他离开了,而且你姐姐在这么多年里经手了很多本该你做的事情,综合分析下来,我们觉得你是最适合跟我们合作的人。”刘向辉从容不迫的说道,身体稳稳的靠在椅背上,一副闲适优雅的模样。
“如果我不呢?”
“很简单,你们白家就此消失,该追究的责任,我们会联合马来西亚进行遣返,公事公办,财产充公,你很干净,所以我只能说你不会被牵连,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那个地方看你姐姐。”当然了,那绝对是在监狱!
白征双眼充血,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竟然如此恶劣,可是再想,他更感觉的是愧疚,是的,本来就应该他承担的责任,姐姐宠着他的性子,放任他这么多年,可是最后自己干净了,她却要代自己进牢房,他做不到,他怎么能做到。
摆明了,今天给他看这些,就是要让他服从,可是他真的好不甘心,他和温晴刚刚开始,他们还想以后继续走下去,他还想去更高一层的部队里锻炼,他的梦想,他的爱人,属于他通通的一切都不能存在,是完全的毁灭。
刘向辉叹了口气,“白征,其实这不过是换了个工作,跟你在部队一样都是为了国家做出奉献,你的资料我也是看了很久,出色,非常出色,这也是我犹豫了这么久的缘由,如果没有这次事件,没有你父亲的离开,或许我还会观察下去。”
“你们是让我做间谍?让我一辈子过着老鼠的生活,远离原来的一切,隔绝所有认识的人?”白征一声声质问道。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跟当兵一样也存在退伍,有一天你不想做了,我们会重新给你一个身份,而且你回国的话,绝对不受影响。”这个活儿不好干,而这个人也是难搞,所以上面才要他亲自过来,毕竟这个事情牵连重多,计划太庞大,绝对不能有一点差错。
白征最后答应了,只记得那天他躺在床上看了一天一夜的天花板,喉头哽咽,也流不出一点泪。
吱呀——
白征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因为他的手上有定位系统,既可以保护他,又可以随时监控他的位置,他这么一个人跑出来飙车,他们不出来才怪。
车门被打开,何瑞一身酷酷的皮衣出现在他面前,皱着眉,有些心疼的看着被糟蹋的车厢,烟灰遍地都是,空气混浊的叫人咳嗽。
“说来听听?”何瑞知道白征心里有人,对于来到组织也有些不忿的情绪在,他也一直在努力化解,他很欣赏白征,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责任,高度配合白征,并且在必要时做双面谍报人员,他,也很矛盾。
呼,吐了一口烟,将烟头用手指弹到了几米远的地方。
“没必要,我不需要心理医生。”白征莞尔一笑,眼神在瞬间变成了浅黑色,慵懒的闪烁着危险的光,大手轻轻的勾起何瑞的下巴,带着老茧的手指动了动。
一种有些暧昧的气流萦绕,何瑞看着有些陌生的又充满了魔性的白征,他眼角的春色叫人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喉头快速的滚动了下。
白征徐徐靠近,鼻子发出的热气被何瑞瞬间吸走,反应过来的他,腾的红了脸,眼神猛的情形了过来。
“你要成精了是不是?”何瑞磨牙说道,大手伸向了白征的脖子。
“哈哈哈——看来我练的不错。”白征得意的大笑,笑声里带着放荡子般的嚣张气焰,听了就想让人揍他一顿。
笑够了,收起笑意,发动了汽车,阴测测的看着何瑞温声道:“下次不要试图探听我的秘密,因为我的心里住着鬼,它会撕了你!滚!”
何瑞一愣,最后被白征踹下车,自己发动了车子跟了上去,可是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他的那句话,那个神情。
鬼吗?不——是个人,是个他在乎的人,在乎的,几乎怕任何人伤害到,怕到小心翼翼的护着都怕碎掉——
白征暗自生气,气自己的何瑞的面前泄露了情绪,在出院后他并没有马上跟白薇回马来西亚,而是被安排到了某个特种部队参加了为期半年的特种训练,因为作为情报员,他们就是游走在刀刃上,自己必须具有处理紧急事务的能力,而且为了得到更好的情报,杀人在所难免,要想活的长,活的能离开这里,他需要更强大。
部队里对他们这种从事特殊情报的工作着都有着极为严苛的限制,就是在那个特种部队半年,他每天除了固定的一个区域和几个人再也没有见过别人,而体能上的极限,对抗疼痛的训练,面对被俘虏时的策略,这使原本就很强悍的他更加出色,半年后再见到他的刘向辉都私下里说,这个白征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变了,真的变了,变得难懂,变得任性,变得邪魍,但是却更符合他们需要塑造的王牌情报员的身份。
回到了家里,何瑞也回来了,跟着上了楼,进了房间,讨好的看着白征狗腿的给他接过衣服,白征笑了笑,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好像刚刚失常是个梦。
“明天我要去厂子里看看,你去吗?”白征伸着懒腰问道。
“你要行动?”
“嗯,到时候看,但是我希望能快一点。”因为他会在这几年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或者是说拿到能谈判的砝码,他不会一直这样,他要回去,他一定要回去。
温晴——请你一定要快乐——
哪怕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
大陆W市
温晴和靳新收拾着明天要带走的东西,来的时候小小的背包,要离开了却弄了那么一大袋子,这二十多天的相处让她和靳家建立一种很深刻的感情。
“唉——明天就要回去了,真没待够。”靳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叫唤着。
“也该回去了,要不体能训练可就要白费了,咱们提前做好准备,到那里咱们要当排头兵!”温晴笑道,充满自信。
“嗯,就当排头兵!”
靳国安在经过靳新房间的时候愣了愣,他听到了小哥俩里面的谈话,说起来沈青很适合在军队里,他有坚韧的个性,又能吃苦,头脑灵活,人情世故处理的圆滑老练,这种人无论是在前面还是在后勤,都绝对能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沈家书——
他是要沈青以后继承他的位子吗?如果是的话,是不是太偏心了,据说沈亦凡在读法律专业,以后肯定是不能从军,那对于军人出身的他,更喜欢谁就显而易见了,可是沈青的身份到底能走下去吗?他想不通。
以他对沈青的接触,他似乎对经商很有天赋,靳新的资质他知道,最后能走到哪里他也不好说,但是他看得出来,沈青对他就像是对家人,对亲兄弟,虽然年纪小,却总是明里暗地的引导着他,有这样一个亦师亦友的朋友真是靳新的造化,估计以后他就是不能在军营里有所成绩,在商场上有沈青的护航,也能让他受益匪浅。
想通了这个道理,他对着沈青的态度更是亲和了几分,让靳新都叫着靳国安偏心。
第二天靳国安非要亲自送到机场,到了机场后,靳国安让靳新去办理登记和托运手续,自己和沈青站在安检不远的地方。
“靳叔,您有事就说吧。”
“呵呵呵——你这小子,古灵精着呢,靳叔就想当面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照顾靳新。”靳国安真心说道。
“那是我兄弟。”温晴说完,看着靳新拿着票出来,他快步迎了上去,扯着他就进了安检,对靳国安摆了摆手。
靳国安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后,才缓缓他踏上了返程的路,脑中不断重复着,
兄弟——
那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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