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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远客为何而来。”石兰河道,他认识这人,也能猜到他的来意。
果然,敖索说:“阿琴是怎么死的,又是谁葬的她。”
夜风吹起两人的衣衫,天色已晚了,石兰河忽然有些不想去看这男人脸上的表情,那表情所代表的意思太过清楚,他一眼就看懂了。
所以石兰河背过身去,背起双手,背对着敖索。
石兰河道:“阿琴被魔族少尊所伤,重伤不治而去,是孤亲眼见她入棺下葬。”
背后没有一点声音,当说到入棺下葬的时候也没有,石兰河甚至觉得,这人是不是已经走了。
然而并没有,敖索道:“魔族少尊怎么可能伤她,他们是……,”说到这里,停住了,这个命题不成立,他又问:“毛毛呢。”
如果有什么危险,毛毛总该带她走,还有,她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吗,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总有人会管管她吧。
石兰河很不喜欢他质问的语气,不客气的回道:“阿琴不顾将士们的阻拦执意去了战场,毛毛在战场上失踪,当时在场的将官为救阿琴,自己先牺牲了,在这件事上,大家都尽力了。”
他说得轻松轻巧,不带一丝别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陌生人的生死。
那头躲在暗处看着的风总管一直观察着来客,那名男子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周身的气息冷冽,风总管甚至注意到随着他的呼吸,在这已经温暖的春天里,他脚下的植物上都结了一层霜。
这事情很不对,自家的主子说不好会有危险。
风总管咬咬牙,还是颤巍巍的走出去:“陛下,娘娘还在等着陛下呢,方才娘娘身边的女官来报,说娘娘吃不下饭,还等陛下一起用膳。”
石兰河看了一眼忠心耿耿的老仆:“那便走吧,王后有孕,怎能不吃东西。”说罢也不再看敖索,径直朝前走去。
敖索身边脚下已经积起了一层霜花,见石兰河要走,沉声喝道:“站住。”
石兰河停下脚步,一国之主被这样喝住,心头也有些傲气激起:“尊驾,还有什么话要问。孤还要去看望自己的妻儿。”
敖索问:“她葬在哪里。”
石兰河向身边的风总管说:“把地址写给他。”
风总管得令,又去招那些等在远处的侍从侍女们,取笔墨、纸张、小桌案、掌灯,好是一通忙活,之后才拎了一张新写的纸条,小跑着过来,恭敬递给敖索。
敖索收起这张纸,原地开出一道门,瞬间出现在石兰河的身边,只用他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畔说:“你本不配她的爱。”
那人像是只为了说这句话,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又消失了。
石兰国主停在原地,金丝九尾凤的精致绣靴缓缓的踩实了地面,春风倒是吹出了些寒意。
良久,风总管道:“陛下,那贼人已经走啦,咱们也快些走吧。”
石兰国主表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木然笑着,点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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