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她这个西太后给毒死,应该是林悦把她留了下来,虽然是用来制衡林家的存在,但到底没有真的撕破脸,贝婷婷回想着,沮丧又无奈地笑了笑,她相信上辈子她死了之后,林悦也没什么好果子,毕竟新帝是她带大的,有什么心思她会不知道呢?
此刻的贝婷婷是真的相信林悦会死,也真的把这些仇怨都放下了,毕竟这辈子还长,才刚刚开始呢。
而屋子里,皇帝正暴躁着,“治不好她,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太医们跪了一地,终于有人顶着压力开了口,“陛下,林昭仪的伤势虽然看似凶险,其实并不是很严重,现在当务之急是止血。”
“那还不赶紧!”皇帝坐在床沿上,怒道。
被无辜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太医表示压力很大,陛下,您倒是让个路啊。
最后,还是小张子凑在皇帝身边说了句话,皇帝才意识到什么情况,忙让开来。
后半夜,林悦便醒了,她一醒,外头守着的人都扑了进来,没多久,皇帝也赶了过来,他衣服还没有穿好,就在外头披了一件披风,“丫头,你感觉怎么样?”
林悦眼睛乌溜溜地转了转,然后扑进了皇帝的怀抱,“皇兄……哥哥,你怎么来了?”
这个称呼,皇帝只听林悦睡着的时候呓语过,还从未听林悦清醒的时候喊过,他的心剧烈跳了一跳,“悦儿……你喊朕什么?”
“皇兄哥哥啊!”林悦歪了歪头,“皇兄哥哥,你那是什么称呼?什么月儿鸟儿的,你是在喊你的新欢吗?”她撅了撅嘴,一脸地不高兴。
“聘婷……聘婷……”皇帝一把搂住了林悦,老泪纵横。“聘婷,你回来了吗?聘婷……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皇兄你好奇怪啊,聘婷什么时候走了?”林悦一脸纳闷。
站在一边的小张子瞪大了眼睛,聘婷?聘婷公主?那个传说中的存在?小张子虽然没有见过聘婷公主,他也没有伴皇帝度过那么久的岁月,但他的师傅知道啊,他的师傅知道聘婷公主的事情,还跟他八卦过,所以他一听这聘婷公主的名头,当即就跪了,“小的见过聘婷公主!”他没有去想为什么聘婷公主突然变小了,也没有去想为什么这聘婷公主变成了林昭仪,还变成了林司马家的女儿,这不是他一个奴才应该过问的事情。
“你这奴才倒是挺顺眼。”林悦上下打量了几眼小张子,“嗯,重重有赏。”拿着皇帝哥哥的钱去赏赐别人的感觉不要太好了,皇帝好笑地刮了刮林悦的鼻子。
林悦醒来后,赏花宴发生的□□终于有了惩罚,贝婷婷因为办事不严给刺客有了可趁之机,而被罚杖责二十板,同时罚去浣衣局做事两个月。
贝婷婷被拖下去的时候,林悦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眸看着,她眨巴了下眼睛,“皇……陛下,大家都说那天赏花宴是我和贝容华一起办的,为什么她要受罚而我不用?”有外人在,林悦被皇帝教着不敢太亲昵的表达。
“你将功赎罪了。”皇帝语重心长地说着。
听到外头传来贝婷婷的尖叫声,林悦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有点难受,“……陛下,不如你也罚我吧,错事是两个人一起做下的,没理由只有一个人受罚。”
“你……”皇帝觉得很心塞,有人上赶着找抽的吗?“你刚好……”可话刚出口,就看见自家妹纸那坚毅的目光,他只好无奈地挥了挥手,“把她拖出去。”
被打的时候,林悦嚎叫了一声,到底是皇帝最宠的妃子,谁也没敢真打,所以到最后,林悦倒是能早早爬起来,“贝妹妹,你没事吧?”她还有心去搀扶贝婷婷。
贝婷婷皱了皱眉,她躲了躲,倚靠在翠柳的身上,“你怎么也来了?”按理说,就算林悦不死,也不应该跟她一样被罚。
“我觉得我跟你一起共事,我们一起办的赏花宴,出了事不能只罚你一个人,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林悦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暖心的笑容。
贝婷婷目光一闪,印象里的林悦从来不会这样笑的,她微微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琉璃,扶我去浣衣局后,你就回去吧。”林悦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你也要去浣衣局?”贝婷婷眉心一蹙。
“是啊,我的惩罚跟你的一样。”林悦很自然地说着。
“可你到底是救过皇上的,皇上怎么就把你罚去了浣衣局?”贝婷婷“激动”地说着,仿佛是为林悦鸣不平。
“我皇……呃,我是说陛下他本来也没想罚我,是我觉得我应该受罚的。”林悦脸色有些不自然,“哎呀,说这些干嘛,我们赶紧过去吧。”
贝婷婷望着她的背影目光一深,为什么林悦突然改口,她仿佛突然间变了性子,这……可能吗?她就好好看着吧,看着这个林悦在做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