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有宝宝?”
“没有啊,宝宝又吵又烦,很可怕的!”林悦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瘪了瘪嘴,“但是娘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就会有宝宝的,陛下,我现在是不是有宝宝了?”她不待皇帝回答,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事,得意的笑了,“有了宝宝我就可以找我娘要铺子了,嘿嘿。”
“你要铺子做什么?很需要钱?”皇帝难得对一个女人起了兴致,他便顺着林悦的话说着。
“对啊,我要吃好多好吃的!要买好多好玩意!”说到这里,林悦眼睛发亮。
这亮光令皇帝心里一动,他伸出了手,把林悦往怀里一带,“睡吧。”他率先闭上了眼睛。
林悦知道自己赌赢了,她的形象是个二愣子,她不妨在这个名头前加个形容词,比如“天真单纯的二愣子”。从故事中,林悦得知皇帝有颗朱砂痣,那个人是皇帝小表妹,这个小表妹天真无邪,被养在了宫中,封为了公主,盛极一时,只可惜红颜薄命,在婚嫁前便得恶疾死了,而皇帝对这个小表妹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那一句“我要吃好多好吃的,要买好多好玩意”,便是公主曾经说过的话。
林悦不是真的想要皇帝的真心,所以扮演起那颗朱砂痣来她毫无压力,翌日清晨,她蹲跪在地上,为皇帝穿靴子的时候,仰着脸问皇帝,“陛下,与我一同进宫的贝秀女还在掖庭宫呢,不如你也让她出来吧。”
“哦?你们关系很好?”皇帝穿好了靴子,把手搁在膝盖上,语调不高不低,平缓却又带着无穷气场。
“不好。”林悦果断摇头,“我跟她一碰面就要吵架,但谁让我娘跟她娘是闺中密友,若是我不管她,回头我肯定被娘数落。”林悦不开心地撅着嘴。
皇帝搁在膝盖上的手这才离开了膝盖,手心出了一层蒙蒙的汗,“好,即日就让她挪出来吧。”
“陛下你真好。”林悦没有规矩地直接搂住了皇帝的脖颈,她纯碎是把这皇帝当爹服侍了,嗯,年龄上也当得了爹,除了成年女儿不会跟爹睡一张床外,不过皇帝又不会碰她敏感部位,她权当被大熊玩偶抱住睡了呗。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仿佛透过林悦看到了若干年前的那个人,那个人也是一样,虽然看不惯某些人但为了亲友还是强制忍耐,“娉婷……”他轻轻自喃着。
林悦权当听不到,恭顺地送皇帝去上朝了。
当贝婷婷走出掖庭宫的时候,她抬起头,阳光是多么温暖,而她的手是如此的冰凉,林悦这是在表示她得到了皇帝的恩宠,由此来羞辱她吗?不对,还是林悦这是在断她晋升之路?
“婷婷!”林悦出现在了路口处,扬起了笑脸,看着贝婷婷。
“林悦。”贝婷婷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今天出来了啊,所以特地来看你。”林悦说着,握紧了贝婷婷的手,“哇,你的手怎么了?这么这么冰。”说着,林悦便执起了她的手,凑到自己嘴边呵着气。
“你想对我们小姐做什么?”正巧,有人带着贝婷婷的侍女们过来了,芷蓝一见这一幕,眼眶一红,冲了过去,打落了林悦的手。
林悦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霾,“我只是……见婷婷的手凉而已……”她在贝婷婷沉静的目光下,艰难地说着。
贝婷婷捕捉到了林悦眼中的阴霾,心中一寒,又见芷蓝这般态度,她心里又是一急,害怕林悦因此生了警惕,又恼这芷蓝做得太出格,不利于自己,“芷蓝,你怎么跟林小姐说话的?”她轻缓地说着,言下之意是让芷蓝道歉。
可芷蓝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给林悦道歉,更别提她心中对贝婷婷还有着可耻的希望,“小姐你……不,我不道歉!”嫉妒让她的脸看起来很扭曲,她狠狠瞪了林悦一眼,转身便跑了。
“芷蓝!”与芷蓝一同进宫的丫鬟翠柳拦了拦却没有拦住她,她害怕芷蓝给贝婷婷惹了麻烦,“小姐……”她看向自家小姐想求个主意。
“不用去追,她的性子还需要磨。”贝婷婷冷淡地说着,心里已经计划着把芷蓝给调离身边了,芷蓝的状态实在太不适合留在这宫里,她不想计划好的事情被芷蓝搞砸了,虽然显得无情,但出宫总比呆在宫中更好一些。
贝婷婷自掖庭宫出来后,一直没有侍寝,而皇帝在后宫的六天里,有两天都会传召林悦,对着皇帝,林悦天真无邪,对着找茬的后宫妃嫔,林悦嚣张跋扈,一时间所有人都必须避其锋芒。
然而,林悦想要的不仅是这个,她在皇帝开恩让她见林夫人的时候,说道,“娘,女儿最近新得了一首乐府诗,还请娘亲带回去给爹爹斧正。”
诗的确是诗,只是这里头有林家特有的通讯信息,比如刨除了数字后,对应的多少字便是要传递的讯息,全文是一句话,“效王巨君兮何如?”
王巨君,便是王莽,前朝唯一一个外戚登基的皇帝。
林家,早有不臣之心,只是,林悦与林家的目标不同,而想要的结局却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