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海涛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情不自禁地抓住李云涛的手压抑地哭了起来。
李云涛将另一只手放在顾海涛的后背上,动情地说:“记住,他永远是你儿子,永远姓顾,永远……跟我没什么关系!”
也许是因为从小营养太好,也许随了李云涛人高马大的基因,涛涛从小就比别的孩子长得高,长大壮实,成了小区里的孩子王,动不动就拿拳头说话。为了磨掉涛涛桀骜不驯的性子,田雪琴每次都痛下重手,打得涛涛的屁股上的红棱好几天都下不去。可是这当黑脸,那边就有人装白脸,田雪琴打完了,顾海涛也殷勤地忙了起来,不是拿着云南白药喷雾剂往涛涛屁股上喷,就是买回一大堆东西哄涛涛高兴。有局长老爸撑腰,涛涛越来越不把田雪琴手里的鸡毛掸子当回事,有时候做了错事就主动爬在沙发上等着田雪琴抽几下,气得田雪琴拿着鸡毛掸子直抽自己。
过年的时候在家刚安稳几天,涛涛已经像捆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记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过了初七,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得无影无踪,结果从单元门口的门耳上摔了下来,脑袋开了很长一条口子,把田雪琴跟顾海涛都染成了血人。
再一次等到了一条的承诺,顾海涛彻底放下心来,涛涛醒来之后就守在旁边寸步不离。田雪琴心里挂记着李云涛,抽空来到住院部楼下,见李云涛还呆在院里,跟司机老吴一人手拿一块油饼吃得津津有味。
他还是那样,不拘小节,甚至拉里邋遢!远远地看到李云涛的影子,田雪琴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开始飞速流动,心里忍不住跳了起来。扪心自问,她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利用他。分开十年,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地站在他面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事实告诉她,那只是一厢情愿。
“吃这个吧!”当田雪琴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豆花出现在李云涛跟老吴面前的时候,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老吴毫不客气,笑呵呵地接过豆花,说了声谢谢就跑到一边吃去了。李云涛尽力微笑了一下,也接过了豆花,却又不好意思吃。
“吃呀!田雪琴着急地说,“一会儿就凉了!”
李云涛拿起勺子象征性地吃了一口,说:“你好像瘦了!”
田雪琴好像有意要气李云涛,说:“还不是那个坏种闹的!”
李云涛脸色微红,赶紧端起豆花吃了起来。他知道田雪琴这是在骂自己,涛涛是他的种,而且是坏种,那他这个播种的人自然也是坏种了!
吃完豆花,老吴走过来,像个幽灵一样拿着自己吃过的碗和李云涛的碗向住院部外面走去。
“你知道是哪家吗?”田雪琴着急地问。
“门口都是卖豆花的,我不知道问?”老吴头也不回地说。
“很久不见了,找个地方坐坐吧!”田雪琴说,“涛涛他看着呢!”
李云涛想了想,说:“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老吴送碗回来,见车跟李云涛都不见了,摇了摇头,吹着口哨到街上逛去了。李云涛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走到了城郊地带,不等田雪琴发问,赶紧说:“这里有一家农家乐,饭菜味道还可以!”
两人落坐,服务员很快按李云涛的要求端上了各色菜品。田雪琴拿起筷子蜻蜓点水般各自尝了一遍,说:“味道确实很好,自从结婚后就没吃过这些东西了!”
“涛涛到底怎么受的伤?”李云涛迫不及待地问。
田雪琴叹了口气,开始讲起了涛涛受伤的过程……
“你们也不能老由着他的性子来,这样会害了他的!”听完田雪琴的讲述,李云涛着急地说。
“我有什么办法?”田雪琴无奈地说,“我这边管,他那边惯……”
从输过血到现在,李云涛只吃了一个油饼和一碗豆花,这会儿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慢慢吃,我又不跟你抢!”田雪琴将自己面前的水杯送了过来。
李云涛喝了两口,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田雪琴:“你怎么不吃?
“十年了,我以为我忘记你了……”田雪琴突然说。
李云涛一愣,放下筷子,顿了顿说:“忘了我吧,否则对他不公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