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歪扭不似她字体的娟秀大气。
他有些失望,又觉得合乎情理,如今的她已经不是自由自在一手遮天的相府小姐,她如今身处的是步步为营的皇帝后宫,他此番被召回京,想必她那边肯定又是被人重重监视着。
‘年宴有异,小心行事。’
这京城之中与他相熟之人有很多,往日里他与澜青在一块厮混可谓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再加上苏澜青看不惯其中有一些人的做法,因而往日里看起来与他交好的朋友也已经逐渐淡了关系。
那几人均是府上游手好闲的公子,如今也已是府上众多美娇娘的夫君,或许就连儿子女儿都生了几个。
此刻恐怕还依然游戏人间,即便是还记得他恐怕也不会这般费心的来提醒他。
几乎不用多想,便也只有她了…
虽不曾相见,但她终归同他一样,心中也还是记挂着他的。
……
杨宿平躺在床上,明明已经好久没有安安稳稳的休息过了,但他现在却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的倦意只觉得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既然睡不着又没有事情可做,那么便自然该给自己找些打发时间的活动去做。
他唤来暗卫,想到今日饭桌上表现颇为猖獗的姨娘,便先让其汇报府上的情况。
他的娘亲将府里上上下下打掉的极好,然而她的手段似乎因为顾及那几个好歹也是被先皇赐进来的妾室,因而对付她们就显得有些太过于温和了。
杨宿性格却并不如此,虽说她们几个是先帝恩赐下来的又怎么样,当初罔顾他父亲的意愿直接将人送了进来,若是想要整她们实在简单。
毕竟他的那位父亲经常在边关镇守,偶尔回来一遭也是与发妻好生温存,那几个女人在府里几乎是没有丝毫宠爱。
先皇尚在时,也还敷衍的去上几次。可是作为皇帝也不能插手臣子晚上留宿在哪里的事情吧,所以到了后来,杨将军发现每次去他那些侍妾那里,再见到他的那位妻子时总归莫名其妙的被各种嫌弃,耿直的杨将军就对于美貌的侍妾敬而远之了。
时间久了…总会有人耐不住寂寞的不是。
他一向不喜欢府上乌烟瘴气的,那么便彻底安静下来吧!
至于他那位需要效忠的皇上,杨宿其实并没有多大忠君报国的伟大志向,若他真以为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他突然有些期待那场鸿门宴早些时日到来,不仅是因为想要看看年宴之上究竟有什么阴谋等着自己,只不过是想见佳人一面以解相思之苦,青青被困于宫里想必依照皇上的做法,暗处必定是有人守着的,他虽然能够潜入进去但还是担心会为她惹去麻烦。
……
窗外月色当空,睡了一个下午的澜青此刻自然是精神百倍,来了兴致便名怜儿去取了她吩咐的药草材料,手持狼毫在纸上描绘着香囊的花样。
“怜儿,你来帮本宫挑个花样。”她似乎此刻心情很好,笑的眉眼弯弯。
怜儿闻言探头去仔细瞧纸上的花样,与正执笔勾勒图案的澜青靠的极近,又很快退来脸上尽是纠结的神色。
澜青见状只管笑着轻声询问“这是怎的,本宫不过是让你随便挑个花样罢了,怎么露出这幅表情。”
怜儿瘪嘴无奈回复“娘娘每个都画得这般好,奴婢实在选不出来。”
听她这般抱怨,澜青反而更是高兴了,纤长的葱白细指轻轻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笑了嗔声道:“你这个小鬼精灵,就会拐着弯的奉承人。”
“娘娘说的可就不对了,奴婢哪里是随口奉承,方才说言可是句句属实。”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宫啊…可不用你来挑选了。”她随手一指,“便是这个了。”
怜儿跟随着侧身去看,澜青手指着的浑然是一株她并没有见过的花朵。
“咦,奴婢才疏学浅还得请教娘娘这花样的名字…”
“曼陀罗…”澜青轻声呢喃了句,她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变得危险,又极快恢复成自然的样子“你还是去给本宫做些夜宵吧,便不用在这侯着了。”
“哎,遵命遵命…”怜儿脚步轻盈笑着走出去,见无人打扰澜青挑好针线准备开始缝制香囊。
门口突然探进来一个小脑袋,“不好意思啊,娘娘,奴婢想要问一下您方才画的那些图案可否送给奴婢了…嘿嘿,您画的实在太漂亮了,奴婢笨手笨脚的确实画不出来。”
“所以你就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出来吓我…”澜青很乐意逗着小姑娘玩,见她脸上真的出现了焦灼之色,七嘴八舌的想要解释这才又大发慈悲的挥了挥手“都拿走吧,都拿走吧…本宫倒要看看你模仿着花样是否就能绣出来图案。”
杨宿已经得到她的暗示了,那么依着对方的手段头脑肯定会查清那时针对他的阴谋,自然也就会有相应的对策。
澜青目前算是身处华丽囚牢,四周都是紧盯着自己的眼睛,便导致了很多事情并不能自己亲自去做,那么就只能在幕后充作引导的角色…
幸好,她目前手上尚还有牌可用。
澜青姐,本界面你已经确认要与气运之子做对了嘛?她新上任的助理在连接器里不停的刷屏询问。
澜青并没有理会,径直单方面屏蔽了他的对话请求。
是的,与世界的气运之子对抗对于她们这种管理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这次宿主的愿望却是希望让气运之子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她其实是可以拒绝的,只要对方的虐身虐心值达到一定标准便可以当做任务完成。
她所处的部门,每个界面之中去攻略反派男配,其实间接性的也算是为男女主之间扫除最有威胁的障碍…
然而她现在是苏澜青,切身体验着她所经历的一切,既然如此…她的愿望自己便会尽量去实现,反正之于她来说并没有过多损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