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抱着膝盖静静的坐着,就在瞌睡虫即将爬到了大脑时,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叫道,“王莽哥哥~”然而一把白烟吹到她的脸上,接着就昏昏欲睡。
与此同时,西京城内,锦衣男子坐在床前,昏死的沈易莲呈现在眼前。
那日沈易莲咬了舌头,他以为她死了,便命人将她抬至乱坟岗丢掉,到了晚上的时候,手下回来禀报说沈易莲还憋着一口气。
沈易莲活着?好,那就是最好!他请了鬼谷仙医来为沈易莲诊治,最终将命悬一线的她保住了性命。不过,他保她性命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继续惨烈的折磨她。
这个女人背叛了他,还放走了万女之一,他不能放过她,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锦衣男子将沈易莲从头到脚仔细的观察,她细嫩的皮肤已经被淤青覆盖,犹如一件紫红色的紧身衣衫套在身上。看来这些手下干的还不错,很好!
男子盯到沈易莲的脸部,一道红色的伤痕横在下巴尖儿上,他眼中泛出了阴冷,微微侧目身后问道,“谁干的?”
几名黑衣立刻惊恐,额头紧绷,互看几眼,不敢回答。
锦衣男子转过身,将众黑衣扫了一眼,再次问道,“说,谁干的?”
一名黑衣立刻跪倒在地下,颤抖的回答道,“回主子,是,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一时失了手,我~”
“噗嗤”一声,锦衣男子手起剑落,那名跪地的黑衣脑袋搬了家。
其他几名黑衣顿然惶恐,侧目瞄了瞄在地面滚动的头颅,和正在喷血的脖颈,然后赶紧低下了头。
“哐嘡”一声,锦衣男子将剑撩在地下,开口说道“再说一遍,她的脸,不能碰。”
“是,属下记住!”黑衣拱手回答。
男子走向窗边,望向天上的月亮,眯眼说道,“一个月之内找到草原双煞,不然你们统统和他一样。”他的语气不急不缓,但却让人不由的后脊梁发冷。
一名黑衣吞咽一口吐沫,胆怯的说道,“主,主子,草原双煞已经隐没多年,行踪不定,神出鬼没,一个月,怕是,找不到。主子能否多宽限些时日?”
锦衣男子没有回头,沉沉的说道,“将剑捡起来。”
刚刚发言的黑衣顿时脸色煞白,眼中泻出复杂,缓缓将剑捡起。
锦衣男子开口说道,“自己割下半个脑袋,若你能活,我便不追究你刚才所说。”
黑衣将剑举向脖颈,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突然之间他眼中射出凶光,手中利剑转了方向,弹腿跳起,向着锦衣男子后心刺去。
然而就在剑离锦衣男子三寸之处,其他几名黑衣愤然而起,纷纷挥剑,将反抗的黑衣几剑刺中。
黑衣顿然松了手,后背涌出几道鲜血,“哐嘡”一声,手中利剑掉落在地。
他不可置信的缓缓回头,那几人的眼中闪烁着阴暗和冰冷。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现在居然白刃相见,原来,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人最先想到的都是自己,而歃血为盟,义薄云天的情义又算得了什么?让他疼得不是流血,不是剑伤,更不是主子的威胁,而是那几颗曾经称为好兄弟的心,碎了。
黑衣人倒在地上,面上浮出一抹解脱的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屋内一连死了两名黑衣,地面被潮热的血迹布满,空气中弥漫着憋闷的腥咸。
锦衣男子扭身瞟了一眼地下的黑衣,不急不慢的说道,“若想掌握别人的生死,必须站在最顶峰,否则,一切都是虚幻。记住,草原双煞,一个月之内!”
他今日能够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凭借的从不是外表上的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而是傲视的气魄,和一颗冷静的心。
几名黑衣拱手答道,“是,属下听从主子号令!”
月儿张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耳边流水潺潺,周身爽朗潮湿,她揉揉眼睛一细瞧,居然身在一艘小船上,怎么会在这儿?
一名船夫撑着杆,船舱里坐着一对儿年轻的男女,亲亲我我的聊着天,另外还有两个和月儿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在旁边坐着,不过那两个孩子面容发呆,流着口水,似乎不怎么活泼。
月儿微微遥望,这条河很宽广,河中的水泛着滚滚泥黄,水面虽没有波涛汹涌,但也浪浪流汐。宋代的汴京城附近只有一条河,就是黄河。这对儿男女要带着她过黄河是去哪儿?
月儿开口询问,“叔叔婶婶,请问你们这要是去哪儿呀?我怎么会在这儿?”
年轻男女闻声一愣,这孩子不是中了迷药,咋这么快就清醒了?
女子眼珠一转说道,“哦,孩子,我们看你一个人在路边睡着,怪可怜的,万一被野狼如何是好?所以我们就将你带上了,你要去哪儿呀?叔叔婶婶可以送你去!”
月儿脑中飞快旋转,如果没猜错,她遇到人犯了。她故作疑虑的说道,“我要去汴京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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