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桌子才让自己稳住。
士兵们都穿着捕盗厅服饰,神色都非常狰狞,不少人身上甚至带血。
张玉贞向殿外望去,门外的两个内侍已经倒在血泊里了,一个脖颈撕裂,一个胸口透亮。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玉贞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门外进来一个武将,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秀美面庞上满是狰狞煞气。
“哥?”张玉贞喊了声。
来人正是捕盗厅大将张希载,张玉贞的亲哥哥,只是张玉贞从未见过自己的兄长这样的神情。
张希载焦急的道:“玉贞,立刻跟我走,王城待不下去了,咱们回平壤去,要快!”边说一边来拉张玉贞起身。
张玉贞甩开他手臂道:“哥!别急,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张希载道:“没时间了,先走!”
张玉贞道:“哥!你冷静下,你今日领兵闯宫,已经是犯上作乱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就是跑到平壤又有何用?”
“玉贞,你不是认识大清的六阿哥吗?我们投奔他去!对,我们去找他!你这么美,六阿哥肯定……”
“啪!”张玉贞羞愤至极,打了兄长一个耳光。
“哥!你冷静点!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一定能想出办法!”张玉贞喊道。
张希载被这一巴掌打醒,脸上的狰狞神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慌张迷茫。
“今日早朝……闵大人准备扳倒金春泽,本来已准备万全,谁知上朝时,金春泽却反而拿出了闵大人贪墨的证据,西人党倒打一耙,王上……也偏听偏信,当朝就把闵大人拖出去处死了……”
张希载说到这时,不禁恐惧的落下泪来。
“什么!”张玉贞也身形摇晃,差点栽倒在地上,然后又走到张希载身边急切问道:“那哥你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希载捂着脑袋道:“我今天早朝前感觉身体……身体不适,没去……没去上朝……后来我就……看到了闵大人的尸首……”
张玉贞皱起眉头喝道:“而后你便带兵冲进宫来?”
张希载低低啜泣起来道:“玉贞,哥有不好的预感,王上这次偏袒西人,是冲着咱们兄妹来的,咱们要跑,一定要跑!”
张玉贞骂道:“哥!你疯了!你这是领兵造反!王上本来没有处置我们姐弟的口实,现在反而送了王上话柄!我们姐弟,我们张家,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张希载哭道:“玉贞,你信哥一次……咱们一定要跑啊……一定要跑……”
张玉贞强自镇定下来道:“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走!我们现在就走!”说着拿起桌上那半个香炉,就往门口走去,张希载抹了两把眼泪,跟在张玉贞身后。
“不对!”张玉贞停下脚步,回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昀儿在何处,要带上他!”
张希载急的快要发疯:“玉贞,昀儿是你的孩子,但也是王上唯一的骨血,是世子,王上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咱们快走吧!禁军一到,说什么都晚了!”说完就去拉张玉贞的胳膊。
张玉贞没有动,她看着张希载冷冷的道:“没有昀儿,我们就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