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边对饮的两个人没怎么挂怀,倒是多合隆低声道:“黄酒要一口口的细抿,才能尝出滋味,这么大口乱喝,也不算懂酒之人。”
多合隆陪胤祚坐在大厅中央,而那两人临窗而坐,人生喧闹中,这话没传到那两人耳里,只是胤祚却听见了,当下打量了那个大汉几眼。
只见他身形魁梧,相貌也是巍峨不凡,桌上只放着一口火锅和五六盘羊肉,空酒坛子却是不少,酒坛上都用红纸贴着“关外玉酿”的字样。
所谓关外玉酿,其实就是百事行产的玉米酒,传到京城来,被文人们起了个文雅的名字。
除了关外玉酿外,这酒还被京城人称作“朔白”,朔字意为北方,又意为新月;既是取其产自北方之意,又指这酒晶莹无暇,如新月洁净。
不过在百姓间,不论朔白还是玉酿,最终还是被统称为烧刀子,粗浅易懂,极言其烈。
在福满楼的酒中,这关外玉酿是最烈的,从酒坛子来看,这大汉已喝了两斤多,却还毫无醉意,可谓是酒量深不见底了。
而且说话间也颇有不凡,有种古豪侠的直爽,让胤祚来了些兴趣,自铁氏兄妹走后,他的身边就缺少一个高手,也许今天便能弥补上。
此时贵公子已经打开了第二坛酒,却是甘肃葡萄酿,那大汉道:“葡萄酿带有轻轻果香,入口不烈,喝起来没有酒的滋味,但也比白水好上不少。”
贵公子道一声受教依旧向他敬酒,两个人又对饮一杯。
他第三坛开的是直隶白干,大汉又是如此点评一番,多合隆听起来颇为不屑,嘀咕了几句,要不是胤祚在,当场拍桌子骂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待贵公子开关外玉酿时,那大汉说道:“关外烧刀子!这才是男人该喝的酒,入口辣嘴,入喉烫喉,入胃烧胃,这才喝的痛快!这杯酒你不敬我,我也要讨一碗来喝了。”
胤祚心里一直想听听这大汉对玉米酒如何评价,听到他一番盛赞后,颇有些暗暗自喜。
贵公子也被大汉言语中的豪气折服,换了个碗来,跟他喝了一碗。
那公子年纪尚轻,又没吃东西,连喝了四种酒,已然有些醉意,尤其最后一碗朔白,足有三两,那贵公子喝下去,脸上很快便泛红。
那大汉见他有些微醉,便也不再劝酒,两个人也不再讲话。
片刻后,小二将火锅羊肉时蔬等上齐,贵公子看着一桌子饭菜,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而后便自斟自饮的吃起来。
那大汉不时与贵公子闲聊几句,是以胤祚一时也不好上前打扰。
胤祚既对那大汉起了结交之心,一时片刻,便也不急着走了,要了壶铁观音慢慢喝。
福满楼是不供茶水的,就是怕客人喝起来没完没了,耽误生意,不过胤祚就是东家,一声令下,自有人去买上好的铁观音过来。
一个时辰后,那公子酒足饭饱,他身量虽小,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一桌子菜都吃了个干净,连四坛酒都喝了个七七八八。
正休息间,那公子问道:“你们这的姑娘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