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以免再失言,也不答话。
大阿哥看胤祚不说话,态度如此轻慢,心中愤怒已极,他是众皇子中年纪最长的,理应受所有皇子恭敬。
可惜皇太子却是二阿哥,宫中一应事物,无论吃穿用度,上朝次序,还是上学读书,都是以二阿哥为先,其次才轮到他。
这让他从很小的时候便妒根深种,长大后也最重别人对他的态度,若是恭恭敬敬他便欢喜,若是稍有轻慢他便着恼。
所幸他是皇子,又排行老大,且深受皇上宠爱,是以从小到大除皇太子外,也没谁真的敢对他轻慢。
现在胤祚态度如此,又如何能不让他愤怒欲狂。
不过尽管心中怒焰滔天,大阿哥脸上却还是一片淡然,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似为胤祚如此顽劣感到头痛一般。
“六弟!”大阿哥叫了胤祚一身,然后语重心长的叹口气道:“哎!算了……”
大阿哥对身后镶黄旗命令道:“既然葛尔丹已经束手,我们走吧。”
他身后镶黄旗将士多有不忿,有一个佐领道:“殿下,我们一路死了多少军士,又废了多少战马,好不容易赶来了,捉拿葛尔丹一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为何不争上一争?”
又有人道:“殿下,末将愿替殿下冲阵!请殿下下令!”
有人打圆场道:“殿下,与友军争功,即使争到了也为圣上不喜,不如我们助六阿哥一同将葛尔丹护送回去,到时也能分到一功。”
最后这话大阿哥听着颇为受用,但转念一想,即便一同护送葛尔丹回去了,捉住葛尔丹的也会是胤祚,他大阿哥怎可屈居胤祚身后,做他的陪衬,况且一看胤祚那神色态度,大阿哥心里又一股火起。
大阿哥挥挥手道:“各位别说了,我这六弟不懂事,害大家笑话了,我是他兄长,不能与他一般任性,既然他要这一大功,我便让与他也没什么。只是害的大家到手功劳也丢了,甚是惭愧!”
镶黄旗众将听他这么说,心中顿时又惭愧又敬佩,纷纷拍起马屁。
有人替大阿哥鸣不平道:“葛尔丹明明是殿下击败的,擒拿功劳却被旁人占据,真是他娘的气人!”
这话一出,众将顿时一片响应之声,纷纷喝骂那个所谓的“旁人”。
镶黄旗离胤祚他们很近,那些污言秽语自然也传了过来。
自己主将被别人喝骂,刘黑塔气得热血上涌,正想回敬几句,眼角瞥到胤祚神色平静,顿时住嘴了。
喝骂声中,大阿哥看了一眼胤祚,知道已经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便带着镶黄旗部下调头回去了。
大阿哥领着镶黄旗,足足闹了两个时辰。
此刻日头已经偏西,戈壁大漠风雪渐停,一轮残阳挂在天边,将镶黄旗骑兵远去的身影拉的老长。
他们来时疾驰狂奔,回去自要爱惜马力,只缓缓而行。
那一群骑兵的身影映在戈壁砂砾上,在茫茫戈壁上,分外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