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呂康实打算提前离开伤兵营了。和军医说了下,军医叮嘱他不要乱动伤口,不要让伤口碰水等,就放他离开了。
一瘸一拐的走到大街上,最后在向自己住的房子看了一眼,心中对打仗的恐惧也消散不少,反正伤了还能治回来,就算是残了也有一份好前程,那还怕啥?
伤兵营周围是众多民居,但见不到多少在街上行走的百姓。让呂康实有些诧异的是,三山屯城中治安极好,连小偷小摸的人都看不见。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戒严的公告,每走几十步就能看见巡逻的兵丁。
三山屯是座小城,城中的军营也只够两三百人,所以绿营军和八旗军都驻扎在城外,城中的军营留给了三山屯原本的军队。
在往城外去的路上,呂康实路过了县衙,和别处不同,这里围了几百名百姓,将县衙门口堵的水泄不通,周围几十个兵丁正在维持秩序。
在县衙旁边有一片木墩,不时有人被带到木墩前被砍头。木墩周围的土地都被染成了暗黑色。每砍一个脑袋,周围的百姓,就高兴的一声大喊。
呂康实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城外的军营,军营的校场上正在操练。凝神听去,可以听到“一二一……预备……放……”等命令的声音,显然受训的乃是绿营的人马。
向军营守门的士兵禀明身份之后,很快军营里就走出来一个人,四十来岁,身形精瘦,面庞漆黑,下巴上留着一缕胡子,眼神颇为锐利。
呂康实惊喜的道:“李百户!你没事了?”因为李百户和他们一起受训,对待士兵十分严肃,所以士兵们对他又爱又怕;当知道李庆,被火铳射中,生死未卜的时候,所有绿营的士兵心里都空落落的。
平时呂康实见到李百户,都是一句话不敢说的,今天惊喜之下便问了一句。
“运气好,弹丸射中我后又从身后出去了,”李庆指指自己的肩膀,“殿下管这叫贯穿伤,除了血流的多了点,其他的没什么事。”
呂康实笑着挠挠头。
“正好你小子回来了,要不我就要去伤兵营亲自找你了。”李庆说着冲他招招手,“你来。”
在军营中走了几十步,走到了一片校场上,有五个庄稼汉正畏畏缩缩的站在那,看到李庆走了过来,连忙吓得全跪到了地上。
“这五个就是你们班的,殿下让班长训练自己班的士兵,所以这五个人归你了,五天之后,队列要走出个样子啊。”李庆笑着拍了拍呂康实的肩膀。
呂康实有些傻眼了,忙道:“可是俺不会练兵啊……而且这五个弟兄有点面生,也不是咱们绿营军里的啊。”
“咱们这次大战,绿营折损了几十人,这是殿下招募的新兵,就和你们一样,都是本分的庄稼汉子。”李庆笑着道,“至于练兵嘛,殿下怎么练你们的,你就怎么做便是,别让殿下失望啊。”
望着李庆远去的背影,呂康实感到热血上涌,缓缓转过身来,大喝道:“你们五个都站直了!对!挺胸抬头!咱们先从站军姿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