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上抽出一柄手枪,道:“先生还是先看看俄国火器再下定论吧。”
一见那手枪,戴梓就呆住了,双手接过之后,把玩许久,然后研究了半天燧石点火的装置,哀叹道:“没想到俄国也超我大清甚多矣!殿下,此铳无论是钢材、做工还是机心、弹簧均远超前明的鲁密铳,更别说我大清的鸟铳了。”
听完,胤祚又递给他一包定装火药,戴梓接过之后,从屋中取出一个小天平,将火药倒在其上,又将弹丸拿出来看了看道:“殿下,沙俄人火药用量精准,而且用的乃是颗粒状黑火药。据药量,我能断定,这把手铳射程可达三百步,五十步内可击穿棉甲。”
戴梓说完,又拿起那枚子弹,银色的弹丸在他手中闪耀:“殿下,与大清用的铁弹不同,这一枚乃是铅弹,与铁弹比起来,铅弹击入人体,造成的创伤更大,而且弹丸在体内碎裂,如不取出,也会伤口化脓而死。可以说,一旦被击中,除非断臂锯腿,否则十死无生。”
胤祚心中一阵狂喜,不愧是大清火器之神一般的人物,分析的果然头头是道,而且那个天平乃是通体铜制,做工极为考究,戴梓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都没把它当掉换成银子,可见其对火器的痴迷了。
于是,像所有人一样,胤祚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个,能仿制出来吗?”同时心中暗自祈祷得到肯定答案。
戴梓皱着眉头思量片刻道:“回殿下,这燧发枪防制不难,但要有上好的精铁和铁匠才可。”
胤祚大喜道:“自然是有的!”
点点头,看了一眼那手枪的枪管,戴梓又道:“这枪没有膛线,若是刻上膛线,准度,射程都能再上一筹。”
胤祚这时都有些呆了:“你……你还会刻膛线?”
戴梓刚想开口解释膛线为何物,没想到胤祚竟然懂得,有些诧异的道:“康熙二十五年的时候,草民曾奉圣上的命令,仿制过一批蟠肠鸟枪,那枪中膛线就是草民刻下的。”
胤祚想起来,戴梓可谓是大清的仿制大师,康熙朝时,不论外国进贡多么高科技的武器,戴梓总能极快的仿制出来,那段时间外国使臣可谓是天天被打脸,戴梓也是因此与南怀仁结的仇。
“先生大才!我大清火器未来之发展就要靠先生了!”胤祚听完,深深一拜。
戴梓惊愕万分,连忙跪下,口称不敢,但眼中却已有些朦胧。本来以为自己会在这辽东了此残生了,甚至在家中最困难的时候,多次有了轻生之念,没成想居然会在关外遇到欣赏之人。
六皇子身份何其尊贵,竟然向自己行如此大礼,这种感觉比当初仿制洋枪成功,得到圣上夸赞,更让他受用,不觉间已经要老泪纵横了。
“士为知己者死!殿下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吧!”戴梓跪在地上道。
胤祚将他扶起来,和颜悦色的道:“好,本阿哥让先生做的第一件事情,跟我回齐齐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