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白袅站起身来伸了伸腰:“意见还不少!哎,那个什么…你…对…就你…你去拿纸笔来”白袅指了指阿五接着说:“意见太多了我记不住,还是记下来吧。”
阿五被白袅指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不该去。一边是自己的主子,去拿的话一旦这些被记下来必然会侵害主子的利益。一边是上边派来的使臣,也不能不听。阿五向陆为业投去求救的目光。
“去吧,阿五。没听使臣说嘛,北泽税收全仰仗他们呢,我们要积极解决他们的问题。”
阿五庆幸陆为业解决了他尴尬的处境。
“是。”
纸笔拿过来之后白袅给每个商人都发了下去:“大家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写出来,我会上报皇城维护大家的利益。”
商人们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开始写了起来。
白袅将他们的通关文牒挨个捡了起来,擦干净递还给了他们。
陆为业牙都要咬碎了:妈的!还他妈挺会收买人心的!
写完之后白袅收齐了他们的建议卷成了一团别在腰间。
商人们向白袅围了过来纷纷表达自己的感激。最起码,真的让他们说了内心想说的话。
白袅拱手向陆为业示意:“多谢都水丞的款待,饭很好吃,舞曲很优美,意见也不少。未来几天还要多多打扰,希望都水丞不要嫌弃我才是。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陆为业肺都要气炸了但还得陪着笑脸:“使臣这是哪里话,下官肯定会积极配合您的工作,届时还望使臣在主上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
白袅拍了拍腰间的“意见”:“那是肯定的!”她大摇大摆的走出船舶司。
确定白袅走后陆为业把酒杯往地下一扔,瓷器与石板撞击的声音让嘈杂的院子里瞬间安静。商人们不敢再说话,抬头看着陆为业。他用力一掀桌子,满桌子食物全摔在了地上。
舞妓们停止跳舞,退到了一边。乐官停止演奏。他们都屏息凝神的看着陆为业。
“滚!全给我滚!”
商人们迅速离开,两旁的歌舞伎也退到了后厅。
“妈的!算计我!就算你是遣使又怎么样!我他妈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北泽!”
白袅出了船舶司以后就去和刚刚那个“领头闹事”的商人去汇合了,这个人正是肖楚假扮的。
北泽衙门。
陈泠摆了慢慢一大桌皇城美食,带着孟季然和李伯贤招待这个“四皇子”。
陈泠拍了拍手正宗的方都五音旋律响起,歌舞伎应着乐曲起舞。
乐曲过半音调陡然转换,庄严的曲调里多了几丝轻佻,给人一种“烟花柳巷”的艳俗气。
独孤奕自小欣赏各大皇室的乐曲,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官乐”像是闹着玩儿一样。这后半段也是官乐,只是不那么纯正。
陈泠看独孤奕一脸疑惑赶紧解释道:“皇城官乐庄严肃穆不太适合这个场合,所以我改良了一番,不知使臣感觉如何?”
独孤奕笑了笑心里想:白袅他俩一路吃吃逛逛营造“纨绔公子”的形象,如今看来塑造的挺成功啊!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的拿官乐试探他!
“官乐属实无趣,在我看来啊,世界上的乐曲没有哪个比得上咱们北泽这‘后庭巷’里的好听。”
后庭巷是北泽最大的烟花柳巷,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为了真正的贴合“纨绔”的形象白袅特意拉着独孤奕去“逛了逛”,前几天还在感慨白袅这种行为“难以理解”,现在不得不感叹她的“先见之明”——他们可是“纨绔”,怎么能不知道这种地方呢!
听到后庭巷陈泠笑了笑,向身边的下人阿四示意了一下,阿四马上下去带了一个女人上来。
“这是?”
陈泠笑了笑:“后庭巷新来的姑娘,叫蓝月。”
“哦?”
李伯贤拿起筷子为独孤奕布菜,趁机在他耳边轻声说:“朱砂痣还在。”
陈泠满脸得意,鼻子翘的老高仿佛在说:看我干的,多漂亮!
独孤奕冷哼了一声:“多谢了。”
独孤奕扫了一眼:蓝月姑娘头上带着各色的宝石金饰,脸上戴着蓝色面纱。脖子上的项链大且俗气。胳膊上脚上带着饰以宝石的铃铛,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所有的饰品似乎都在传达这一种消息:选我!但是她的衣服却十分保守,虽然袖子上和衣料上都缝着彩色的薄纱但是内衬却将薄纱下露出的肌肤遮了个严严实实。保留尊严的同时又不失轻佻。这个蓝月姑娘,有意思!
“咳咳。”陈泠若有似无的咳嗽了一声。
阿四立马会意:“蓝月姑娘,请到使臣身边去吧。”
看着蓝月一步一步往自己身边走独孤奕竟然感觉很紧张!从小受到的绝对严苛且正统的教育让他骨子里抵触这种“非正确”事情。
独孤奕的坐立不安陈泠全看在了眼里,但是陈泠却认为这种现象是“迫不及待”。他在旁边笑着看独孤奕的反应。
蓝月姑娘越走越近,到了他面前。
独孤奕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接受这种事儿。
蓝月明显看出了独孤奕的局促,赶紧上去拉住他的手,眼睛死死的看着独孤奕的眼睛。
在这双棕色的眸子里独孤奕看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来自他的妹妹。他低头看了看这双手,确定了是他的妹妹。
原来在前一天白袅带欲晓悄悄地去探望蓝月姑娘是这个目的!
孟季然笑了笑:“看我们蓝月姑娘,魅力好大啊!使臣都迫不及待了。”
“那我就先……”
陈泠立刻会意:“不急不急,吃完饭再走。我们蓝月姑娘又不会跑,就是先给您带来看看。”说着继续为独孤奕布菜。
“哈哈哈哈哈,也好也好,那咱们就先吃饭……”